四月的和风拂面而来,江西农村又该到了栽禾的时节吧?小杜深情地说:“真想赤了脚,再去栽几蔸禾啊!”我也有同感,很想回山村去再亲近一下禾苗和泥巴。
当年栽禾的辛劳又怎能从心底抹去?村里人少田多,“革命加拼命,坚决不栽五月禾”,上级的指令像无形的鞭子悬在社员们头上。一个多月的弯腰弓背于知青更是度日如年,个个腰酸疼得像折断了似的,晚上在腰椎部垫个枕头以矫枉过正。更不必说埋头栽禾时,明明见蚂蝗们潜艇般游弋而来,却无暇应对,因为身旁的人正争分夺秒地追赶着呢!胫上挂着几个“红气球”回家是一道寻常的风景。
分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可现在居然还盼着几时再回去栽几蔸禾。莫非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倒不是,咀嚼曾经的苦涩,往往会觉得有滋有味,就像含一枚青橄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