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显祖》由上海音乐学院主创,主要演员都是音乐学院学生。该剧从立项到演出,仅仅经历了半年时间。该剧一开幕,便是热闹的大婚场面,随后,汤显祖(万博饰)与新婚妻子吴氏(王梓庭饰)的生活在“你侬我侬”中一幕幕地铺展开去,情绪也在一句句唱词中不断转化,“悔教夫婿觅封侯”“十年一去无音问”的感叹,“花草争艳”的试探,到最后“有妻贤若卿”的知己之言,一唱三叹。
音乐剧《汤显祖》并没有拘泥于传统戏剧对于爱的诠释,也没有被叙事时空所限制,而是采用了“戏中套戏”的双重结构,把今人对汤显祖的解读融入剧情,从而衔接起了古代与现代。古代部分精选了汤显祖一生几段重要的经历——大婚、赶考遇阻、直言上书、被贬、调任、纵囚、丧子等,植入他的“临川四梦”(《紫钗记》《牡丹亭》《南柯记》《邯郸记》)的创作心路,真实再现了汤显祖不寻常的一生。当代部分,一群玉茗堂戏校毕业的学子在排演过程中,不断探讨汤显祖的旷世巨作《牡丹亭》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现实意义。分别十年的男女主人公海若、馨安在汤显祖至情观的影响下,恍悟爱的真谛,“当你没有了我,才真正懂得了爱。”现代部分的戏,有着大量这样对情感的解读。
上海音乐学院院长林在勇担任该剧作词,在细细梳理汤显祖生命的角角落落之后,他发现,“汤显祖活着的时候,最恨的莫过于别人用昆曲来谱他的作品,因为昆曲的曲牌无以表达他的文学追求和如此精美、精准的文字功力……作为正直的知识分子,他在晚年并没有消沉,而是将精神追求推向了极致,这就是汤显祖与众不同的地方。”
两幕近三小时的音乐剧,对于作曲徐坚强也是一场考验。该剧展现的是一位中国明朝剧作家,他为人所知的又是戏曲剧本。在三小时的现场音乐里,观众可以发现交响乐、戏曲、爵士、流行音乐、RAP、淮扬戏及当地采茶戏等各种元素。用徐坚强的话来说,该剧融合了“古风,戏风,现代风,以及‘徐风’”,“观众可能会觉得里面有RAP(说唱乐)成分,其实有一些并不是,而是戏曲中的‘扑灯蛾’,这种节奏以往在戏曲里通常用于花脸等反派人物身上,但这次用在了主角汤显祖身上。打破了脸谱化,识别度就很高。”一切手段,只要能够表现人物性格,都可以用。为了让声音里有一丝年龄带来的沧桑意味,《纵囚歌》里用到的RAP,甚至是徐坚强自己演唱的。
徐坚强认为:“中国音乐剧的发展现正处于瓶颈阶段,到底是跟在百老汇后面走还是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又如何杀出一条血路,这样的思考,都体现在《汤显祖》的创作实践里。”
特约记者 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