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我译出斯坦贝克的《罐头街》,周予同老师写介绍信让我去见巴金同志,问有否可能在他主持的文化生活社出版。巴金同志当时住在霞飞路霞飞坊一座房子的二楼。我到他家,他女儿还只有四五岁,偎依在母亲身边。我的译本他那里不能出版,后来开明书店接受了,但没有出出来。
新中国成立后我在作协经常接待外宾,宴会上巴金同志作为东道主每次出席,受到外宾作家尊敬。有重要会议,我们也到作协,由巴金同志领我们去会场。如陈毅同志赴京任副总理后,有一次回上海会见文化界,就由巴金同志带我们到花园饭店参加座谈会。
“文革”期间,巴金同志被指定到上海人民出版社编译所(即译文出版社前身)学习。每次由那里去绍兴路人民出版社开会时,我都觉得作为后辈,有责任护送巴金同志转乘两辆公共汽车去人民出版社。一到那里,巴金同志的朋友便来迎接他,我便悄悄离开他到李俊民前辈身边。有一次在去人民出版社途中,他告诉我他儿子在工厂劳动。
“文革”以后,我就没有和他联系。我是一个不敢打扰名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