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越南,吃了越南菜后,还是那款最家常的红烧肉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那天,游览了岘港巴拿山后,在山下的餐馆吃越南火锅,菜式和吃法都与中国无异,只是在用餐过程中,上了几盘热菜,其中就有红烧肉。
见到红烧肉上桌,正喝着啤酒、涮着牛肉、鱼片、白菜的同伴,没顾上正视一眼,让这盘红烧肉在桌上孤独了很久。只是端起了白米饭,要找下饭的菜,才把筷子伸向了这盘红烧肉,还有点勉为其难的意思。
当红烧肉在嘴里嚼动时,舌感的香、糯、鲜,一下子使好几位吃客同时发声:这越南红烧肉真香唉!和在国内吃的不一样。于是,就有了七嘴八舌:这香,好像是肉本身的香味;国内的红烧肉都是调料的味;可能吃的饲料好呢?不会是与国内猪的种不一样吧?
于是,大家关注起了己经吃了一半的红烧肉的“尊容”:块状的大小,几乎与国内家里烧的一样,颜色没有红油赤酱,瘦肉红得不深,不近于黑,肥肉几近白色,一点不讨好见肥就停筷的食客,而肉皮,是比瘦肉更浅一点的红色。不见辅料搭配,也没放葱姜点缀。这副容貌,国内的主妇们会认为是一款不成功的红烧肉,连红油赤酱的基本标准都没达到,如去餐馆,更会观其色不诱而远之。
一款“其貌不扬”的越南红烧肉,会引起这么热烈的“有话想说”,可见,吃在嘴里的感觉与国内是如何不同了。
餐桌讨论形成的共识有两条,一是猪的种好;二是吃的饲料好。而饲料好,会涉及到农业的生态,粮食生产的化肥使用等。同行中,有好探究的人说,我们几天旅游,无从知道越南猪种与中国猪种的差别。而农业的生态环境,我们车行农村时,是否能从风光中看到一二?
最后一天晚上,有人建议,明天中午自己在别墅里做饭,自己做一次红烧肉,看看这越南红烧肉,究竟是肉好,还是他们有什么秘诀做法。
原定一上午的游览项目,为了烧红烧肉而取消了。一行人兵分两路,一路将别墅内配备的锅碗瓢盆全部找出来、洗尽;另一路打的去超市买猪肉、酱油、料酒、糖、姜,一盘红烧肉撑不起一顿饭,还要买其他水产、蔬菜。到了超市,不懂越文,买其他东西可看形而取,酱油、料酒只能瞎选,料酒一说,与越南服务员比划不清,最后只能买瓶白酒当料酒。
别墅的厨房,配的是电磁炉。自告奋勇的大厨对电磁炉操作不熟,先烧其他菜,熟悉一下电磁炉的使用要诀,在掌握电磁炉操作后,最后做红烧肉,尽量避免因炉子问题影响红烧肉质量。
以中国烧法,烧一盘越南红烧肉,烧制步骤是家里常用的,先用油翻炒,再加酱油、料酒、姜、糖焖煮。因为无黄酒作料酒,白酒不能多加,无奈,只能多放一点酱油,又添加了一点水,把电磁炉关小。大厨在炉边说出自己的担忧,酱油不知浓浅,更不知越南有生抽一说,最后的颜色、咸淡只能凭感觉了。
开锅装盘时,香气飘散了整个厨房,一直香到了餐厅。此菜一上桌,每个人的筷子都先朝红烧肉伸去,肉色比越南餐馆吃到的还淡一些,但是,吃到嘴里,仍是香鲜满口,瘦肉嫰、肥肉糯。在嘴里一搅拌,肉香无比。大厨权威发言:这就是肉好,尽管没有好酱油、好料酒,照样吃出满口肉香,食材第一是根本。
这一顿告别宴,成了与越南红烧肉的告别。没有哪一次旅游,一款家常菜会如此的“扰乱”我们。越南之行,红烧肉一定长久地让每个人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