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一条有关聂树斌案的最新消息“横扫”各大门户网站和朋友圈:“最高法决定依法再审聂树斌案,已向聂树斌母亲送达再审决定书。”最高法在决定书中表示,将依法组成合议庭,以对法律负责、对人民负责、对历史负责的态度,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依法公开、公平、公正审理本案。
“我奔波了20年,终于在今天看到司法的阳光照过来了。”接过法官递过来的再审决定书,聂树斌的母亲张焕枝泪流满面。“我跟这个案子十几年了,从黑头发到现在头发都白了。”聂树斌案的代理律师李树亭感慨万千。从2014年最高法指定山东高院复查此案,他们就在苦苦等待结果,经历了一波三折的漫长等待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这一刻,当事人喜极而泣,旁观者不免唏嘘。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句法谚经常被用来安抚那些受到法律伤害的人,所以正义不能迟迟不到。从1994年聂树斌突遭牢狱之灾,至今已过去了22年。聂树斌早已入土,司法正义却仍在路上。张焕枝以一个母亲的情感执著地叩问真相,李树亭以一个律师的操守不懈地追踪案情,如果没有了他们,聂树斌案是否还有再审的机会?
答案恐怕很难说。早在2005年,王书金就供认自己是聂树斌案的真凶,然而直到2014年,聂树斌案才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中由山东高院复查。此后,公众一直在等待结果,然而,原本3个月的复查期限却一再延长。当公众几乎快要忘记聂树斌案的时候,最高法的再审决定书,不仅让聂树斌的母亲潸然泪下,更是令无数关心聂树斌案的人为之振奋——虽然公众一再提请再审此案,以最高法的名义再次审判,还是大大出乎多数人的意料。
最高法再审聂树斌案,一方面显示出对案件的重视,另一方面也展示了负责到底的决心。对于聂树斌的母亲来说,曙光或许真的就在眼前。对于关心此案的人来说,数年的舆论关注终于得到了回应。消息传出后,呼格吉勒图的母亲尚爱云致电张焕枝,鼓励她“相信法律,最终会给她儿子一个公平结果。”两个命运相似的母亲,虽然都失去了儿子,但却始终没有失去对法律的信仰。这是一种可贵的公民意识,也呼唤着一种沉甸甸的法律责任——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法院系统的重托,也是司法体制改革的方向。
提起司法公正,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培根在《论司法》中的名言:如果一次犯罪可以说是污染了水流,那么,一次不公正的司法裁决则是污染了水源。面对社会影响巨大的疑似冤假错案,最高法再审不仅是对结果正义的维护,更是对程序正义的还原。最高法率先垂范,各级法院机构有必要举一反三,审慎对待每一起案件,不要让聂树斌案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