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就见到粉白的墙、青黛的瓦,木黄的窗,老老的江南那种常见的直棂窗;走近了,长长的木质檐廊支棱着双翅似乎要飞走,我们仿佛到了农家的院落。
围着房子转,粉白的墙上满插着江南常见的走马门,凑近了,原来用的是走马门的意象;院落里,都是农家院落的常见情景,只是细看看就察觉出了现代,墙是雪白的,扶栏、窗户是木头的,矮矮的盘松葱翠地就这样偎依在廊前的石头边。进入内院,一幅清新淡雅的枯山水图:鹅卵石小道、随意散落的石制马槽、填在路上的石磨盘,墙角处还有一个辘轳,仿佛还想“咿呀咿呀”地转动着汲水。
不经意转到了西边,发现了太湖石垒砌的假山,山前长满了各种乔木,间或点缀着藤蔓,山石树木的影印在粉白的墙上,俨然一幅泼墨山水:设计者运用传统的造园手法,写意地将清新的园林用在这里舒活环境,松快江南。
镇政府办公楼的设计者张斌回忆,当时担任青浦副区长的孙继伟邀请了一批新锐建筑师在上海郊区以创造新江南水乡为“命题”进行建筑和城市设计实践。这场区政府领导的城市美化实验运动,对建筑师来说无疑是个绝好的发挥机会,行政力量的保驾护航令建筑师们天马行空地肆意发挥自己对建筑的理解与思考。
于是,练塘镇政府被设计成江南民居模样,但方案却受到当地较为强力的反对,张斌认为这是因为乡村社会目前已经趋于瓦解,无论是普通百姓、官员还是新富阶层,他们都没有文化自信,总是希望学城里的样子,从而摆脱“乡下”。
但最后,江南民居模样的办公楼建成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练塘人“觉得外表看起来很朴素,但是里面很漂亮。”张斌认为,虽然现在的建筑外形并不是他们所喜欢的,他们觉得这个大的坡顶轮廓线土土的,和乡下的房子差不多,但他们也在慢慢接受它。他还说,基层政府办公,不好选择外形惊悚铺张的建筑,而现在的房子尺寸完整的正面是种符合基层政府形象的朴实选择。“当我站在公路边,隔着粉墙黛瓦的零散村落和大片茭白地里的稀疏树丛看这栋房子的时候,它与我最初的设想是相符的,它坚实安稳地落在了那片场地上。尽管崭新落成,也不显得特别新。用青砖铺的屋顶已经长出青苔,以后再长点草籽之类的,就会更加与环境相融了。”
“在这里工作很开心、很优雅。”这里的工作人员纷纷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