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读了野夫(郑世平)的小说《1980年代的爱情》,感叹那时的爱是多么纯粹,那时的人是多么纯净。赶在下线之前,去影院看了《了不起的盖茨比》,不禁又一次感动,这个世界上,竟然也有对爱情如此执着的男人。
为了黛西这个美丽端庄的大家闺秀,曾经的穷小子盖茨比穷其一生跻身上流社会。他努力工作,挥金如土;他豪爽好客,处心积虑;他一往情深,非卿莫属。影片中的盖茨比几乎集聚了俘获女性芳心的所有优点——年轻,英俊,富有,潇洒,阳刚,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专一。
盖茨比非常清楚,要重新得到黛西,必须比黛西的丈夫汤姆更有钱有势。当他以神秘富豪的面目出现在公众面前,当他和黛西鸳梦重温,他的女神,便走下神坛,主动提出跟他私奔。
试想一下,设若盖茨比的财富来得光明正大,他一定能像基督山伯爵一样,用金钱之手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被他赋予了生命全部意义的美人黛西,也绝不会临阵倒戈。
盖茨比输了,他输给了对爱情的真诚和执著。再试想一下,他只是像绝大多数有钱男人一样,倚仗金钱赋予的特权和如云的美女们“玩玩”(如汤姆所说),他一定能继续神秘继续潇洒下去。但他太贪心,他要黛西的真爱。
有观众评论说,黛西“不配”得到盖茨比如此深情的爱。很多时候,我们爱上的人,并不是此人的本尊,而是对方的表象与我们自己美好想象的混合物。黛西固然不配,但滚滚红尘之中,又有几个红男绿女配得上一个“爱”字呢?况且,一旦说到是否配得上,这种爱,就已经变味贬值了。
有篇佚名的清人佳作《谈美人》,很是淋漓。文中说:“美人有态、有神、有趣、有情、有心……得神为上,得趣次之,得态、得情又次之,至于得心,难言也……九死易,寸心难。”
盖茨比千辛万苦,费尽心力,只想得到黛西的心。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看上去美丽优雅单纯可爱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心。盖茨比输了,输在把物质女郎奉为女神,输在把爱情当做信仰。他的失败,在他五年前爱上黛西时就已命中注定。
今天看来,这样的爱情悲剧似乎有点矫情,有点多余。好在成功人士《乔布斯》的传记电影上映在即,观众们很快就会忘掉盖茨比的不合时宜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