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资投入生态修复
湿地里,干枯的芦苇正在大片地收割,苇根处,嫩绿的新芽已经吐露。东滩国家级鸟类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副主任肖卫锋说,湿地内的芦苇每年分片轮割,既能保证鸟类的生存空间,又能让新生芦苇长得更加旺盛,湿地修复能力更强。
远处,一道长堤横卧水面之上。这是东滩互花米草生态控制和鸟类栖息地优化工程(简称“崇明东滩生态修复项目”)所修建的生态围堰。二十余年来,外来物种互花米草疯狂地挤占了芦苇、海三棱藨草等本土植被的生存空间,在湿地长得密不透风,鸟类失去了栖息和觅食的空间。2010年开始,上海市政府投资10.3亿元启动这一项目,治理退化湿地面积24.2平方公里,预计2016年底基本完成实施。肖卫锋介绍,这一方案首先需在互花米草集中分布的区域外围修筑围堰,将互花米草“分片包围”,形成物理隔离,然后修建调控水位的引排水闸,将互花米草刈割后,在“包围圈”内至少保持40厘米水位半年以上,使互花米草的残留根系完全“淹死”后,再补种芦苇等本地植物,并适度进行生境改造,逐步修复湿地生态环境。目前项目已经完成的中期试验区内,便是刚才所见芦苇依依,群鸟翔集的美丽画卷。在不远的将来,24.2平方公里内尽是这般美景。
长江口问题集中
然而,湿地范围毕竟有限,长江口的水质状况始终堪忧。“它的状况只是一个集中显现的窗口,反映的是长江全流域的问题。”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多年从事长江生态研究的吴纪华说。长江口底栖动物和鱼类种群的减少,既有长江口的土地围垦、外来种入侵、污染和航道建设等原因,也与流域内的水利工程建设等有关。就鱼类而言,一些洄游鱼类的习性是到长江口和东海繁殖育幼,再回到长江和湖泊里去,如果它们的洄游路线被大坝挡住,就没有办法成行;或者是它们完成生活史需要急流生境,而变成水库的河流丧失了这一功能,导致一些鱼类卵的孵化无法完成。
“所以,长江生态的保护是全流域的事。”吴纪华说。
在追求经济快速增长给自然带来沉重的负担之后,人们开始思考如何为这条母亲河“减负”,达到城市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崇明岛虽然是全国第三大岛,又毗邻寸土寸金的上海,可多年来它仍然是一块净土,现在更是以“世界级生态岛”的姿态面向世界。现在,它已经提供了一批可供借鉴的安全样本,包括饮用水资源科学利用与保护工程、可再生能源利用工程、循环农业示范农场、污染源在线监控平台建设、崇明生活垃圾收运处置体系等。经济发展为生态保护让步,从崇明开始,长江沿线不少城市已迈出重要的一步。
“崇明生态岛建设为上海21世纪预留了生态环境良好的重要战略空间。”复旦大学特聘教授、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生态安全组成员陈家宽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