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福尔摩斯被转至霍洛韦的教养院
我说:“他是这么说的,雷斯垂德,但我怀疑他没有说实话,他的整个故事也都是编造出来的。”“他有可能是无辜的。您并不清楚克里尔馆里发生了什么。”
“我确实没有在场,但是汉德森也不在场,他的缺席就引起了我的担忧。回头看看所发生的一切,我相信这是一个蓄意策划的圈套,旨在嫁祸于福尔摩斯,使他终止调查。”
“那么这个‘丝之屋’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有人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要保住这个秘密?”“我不知道。”
雷斯垂德摇了摇头。“华生医生,所有这一切似乎离我们的出发点——旅馆里的那位死者——相去甚远。据我们所知,那个死者是奇兰·奥多纳胡,一个无恶不作的歹徒,波士顿的银行抢劫犯。他是到英国来找那个画商,温布尔顿的卡斯泰尔先生的,来报仇雪恨。你们怎么从那件事扯出了两个孩子的死,还有白丝带这档子事,以及这位神秘的汉德森等等的一切呢?”
“这正是福尔摩斯想要查明的。我可以去见他吗?”“哈里曼负责这个案子,在福尔摩斯被正式指控前,任何人都不允许跟他说话。他们今天下午要把他带到治安法庭。”“我们必须去。”“当然。您知道,这个阶段不会召唤被告证人,华生医生。但我还是要去为他说话,证明他良好的品行。”“他们会把他关在弓街吗?”“目前会的,但如果法官认为需要答辩,福尔摩斯就会被关进监狱。”“什么监狱?”“我不知道,华生医生,但是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他。与此同时,您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求助?我想,像你们这样两位绅士,肯定有一些位高权重的朋友,特别是在侦破了这么多可以称之为棘手的案子之后。也许,您可以找找福尔摩斯先生客户中的某个人?”
我首先想到的是迈克罗夫特,当然我没有提到他。早在雷斯垂德开始说话前,他就出现在了我脑海里。但是他会愿意见我吗?他曾提出了警告,并且坚信如果我们不听警告,他将无能为力。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只要一有机会,就再次去拜访他,那要等到治安法庭开庭之后再说。雷斯垂德站了起来。“我两点钟来接您。”他说。
“谢谢您,雷斯垂德。”
“先别谢我,华生医生,也许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如果说有什么案子看上去证据确凿,这个就是。”我想起哈里曼巡官前一天夜里也对我说过差不多同样的话。“他打算以谋杀罪审判福尔摩斯先生,我认为您应该做最坏的打算。”
所有报纸都报道了萨利·迪克森的死和后来的庭审。
虽然福尔摩斯否认犯罪,但一些证人出面做了对他不利的证明,其中包括托马斯·阿克兰医生,和拥有哈勒姆郡上千公顷农庄的霍拉斯·布莱克沃特勋爵。福尔摩斯被转至霍洛韦的教养院。
周末就这样过去了,那两天我没心思做任何事,烦躁不安地等待消息。我给霍洛韦送去了干净衣服和食物,但不能保证它们被交到福尔摩斯手上。从迈克罗夫特那里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虽然他不可能没有看到报纸上的这些报道,而且,我还送了好几封短信给他。我不知道应该感到愤怒还是惊惶。一方面,我觉得他的默不作答似乎有失礼貌,甚至是任性无礼的。诚然,他警告过我们,而我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可是现在他弟弟的处境这样险恶,他当然应该毫不犹豫地运用自己的影响力。然而另一方面,我想起了他说的话——“到时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为“丝之屋”的势力感到惊讶,不知它是什么东西,竟然能使一个其影响力深达政府核心圈子的人物束手无策。
我刚决定步行到俱乐部去,亲自去找迈克罗夫特,突然门铃响了。过了片刻,哈德森夫人领进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戴着手套,衣着简约优雅,魅力十足。她站在我面前,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望着她。突然,她哭了起来。
“我亲爱的卡斯泰尔夫人!”我喊道,从椅子里跳了起来,“请您不要太难过了。坐下吧。我可以给您倒杯水吗?”
她说不出话来。我领她坐到一张椅子上。她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睛。我倒了点水给她端过去,但她挥挥手拒绝了。“华生医生,”她终于喃喃地说道,“请原谅我冒昧闯来。”
“没有关系,非常高兴见到您。‘山间城堡’有什么新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