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有办法
“桥上有炸弹?”李志强首先发现。“等一等,我来想办法处理。”沈杰说。
“我来,我来!”大家争着下水清除炸弹。一个工兵连同志引爆了一颗炸弹,不幸牺牲了。李志强挺身出来:“同志们,我们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你们快站住,别忙去,让我一人先去试试。”
去的同志停住了脚步,问他:“老李,难道你有办法?”“对,我有办法。”其实李志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他不过是把“死”的担子拉到了自己肩上来挑。他圆了个谎:“我跟扫雷兵学过扫雷。”说着,他拿起一根长长的杆子,几块卵石,向有炸弹的地方走去。他先扔了几块卵石进行试探,再用杆子去拨,然后马上伏在水里,这样,能引爆的全部爆了,他因隐蔽动作迅速,未受伤;不能引爆的,他通过调查心里有了底,走过去把它们抱到远处去引爆。
最后剩下一颗六七十磅的未爆炸弹,弹头埋在泥沙里,弹尾刚露出水面。黄钢、小辉都争着要去清除,李志强在前面看到,大声喊:“危险!不要过来!要牺牲也牺牲我一个人!”说着,就向那颗炸弹的地方走去,用尽生平力气,把那颗埋在泥沙里的炸弹一点一点拔出来,然后把它抱到离桥几百米的水中扔掉。当他刚刚回到目的地不到两分钟,那颗炸弹突然爆炸了,水柱激起几丈高。李志强因及早离开险境,所以连根毫毛都未伤着。“英雄!英雄!”工兵连的同志们和朝鲜老乡们一齐赞不绝口。
有几支队伍开过来了。沈杰一看,领头的是俞列平部长。他迎了上去:“部长,你们也来修桥?”“是啊,这桥已有一天多没通车了,哪能再耽搁下去?我把后勤部的人都动员来了!”沈杰等一看,这队伍长长的,足有四五百人之多。有了这支生力军来援助,大家信心更强,劲头更足了。沈杰将刚才黄钢和陆向飞各打下一架敌机和李志强清除桥上定时炸弹的事向俞部长作了汇报,俞列平高兴地说:“这样的英雄司机,天下少有,我们要呈报军部通令嘉奖。”
在前线,敌人集中优势兵力和武器,猛扑我军前线部队。为了夺回一个阵地,可以倾泻几万发炮弹,把山头削去一二米,妄图由此打开缺口,把我军压到元山以北,然后死守或向北侵犯。在后方,他们仍然把切断我军补给线,作为他们空军、海军的主攻目标。除了继续疯狂轰炸桥梁、要道外,还特别加强袭击汽车,轰炸汽车隐蔽处和我军兵站的活动。敌特的破坏活动也更频繁,更加紧了。这些自然给我军汽车运输部队带来更大的困难。
沈杰召集大家开会,研究如何粉碎敌人疯狂破坏的对策。
“同志们,敌人垂死挣扎得更疯狂了!而上面交给我们的运输任务也更加吃重了!为了重创疯狂反扑的敌人,给美国佬一个当头棒喝,我们要比平时多运一倍的弹药上前方。大家合计合计,到底有啥好方法?”
照例黄钢总是第一个发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敌人来硬的,我们就比它更硬!我建议后勤部队给每辆汽车发一挺轻机枪,敌人用炸弹来对付我们,我们就用机枪回射他们!敌机来一架,我们就打一架,来两架就打一双!”
沈杰点点头说:“你说得具体些。”李志强插话说:“现在敌机不是在搜寻汽车隐蔽的地方吗?我们就来个以假乱真,把真汽车隐蔽得毫不显形迹,把不伤人的地方,用树枝、稻草,搞成伪装,吸引敌机注意。目前敌人疑心重得很,只要发现下面有点可疑的东西,即使一根树枝,他们也会抛下成吨的炸弹。我们就利用敌人这个求胜心切的弱点,转移目标,消耗他们的弹药!”
黄钢拍了一下大腿,说:“好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沈杰说:“老李这个建议确实不赖,我们就试着办吧。”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个办法只解决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未解决。”
“还有什么问题?”冯大山问。黄钢斩钉截铁地说:“那还不容易?管他娘的飞机不飞机的,开大灯,冲它一阵子,一小时开它百儿八十里的,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不行!在后方作战,光用猛张飞式的战术,还斗不赢敌人!”沈杰说。“小黄,你这样蛮干,看你不把汽车翻到山沟里去才怪哩!”李志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