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央视热播的电视剧《原乡》,还原了上世纪80年代台湾美丽的田园风光。无独有偶,台湾女作家朱天衣在最近出版的散文集《来世今生:台湾山居生活札记》中,更是让人领略到这座美丽岛屿的绿色与温情。朱天衣是台湾知名小说家朱西宁、翻译家刘慕沙夫妇的女儿。朱天衣和姐姐朱天文、朱天心在文坛被誉为“朱家三姐妹”。朱天衣从小就对山水、动物表现出独有的好感。为此,她长期担任动物保护义工、山林溪流保育协会义工。《来世今生:台湾山居生活札记》这本书中,她将绿色生活融入到美丽的乡愁之中。本书主要讲述的是在台湾乡下忽远忽近的生活记忆。眷村里的台风与童年,文学世家的烟火气和大锅饭。与原住民比邻而居,与救养的猫狗同生共憩,这是朱天衣笑逐生长的艺文台湾。也是静伫在来世今生的交界处,一座浓缩社会与小家记忆的恋恋岛屿。
朱天衣是现代版的女“陶渊明”,在台湾乡下,细细品味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在这里,有各色的香草瓜果,参天古树和淙淙溪流;有淘气顽皮的猫狗鸡鹅、虫鱼鸟兽。它们杂居一处,每日鸡飞狗跳,好不热闹。给本应宁静祥和的山居生活,增添了喧闹与欢乐。在自然生态文学创作中,一般而言,男性作家注重从宏大叙事着手,以时代的沧桑反思生态环境的变迁。然而女性作家,尤其像朱天衣这样从书香门第里走出来的作家,在观察自然、反思生态时,更乐意于从微观的角度展开,并且以自身的生活经历出发,尽可能地将自然情怀、生态理念与现实的柴米油盐融为一体,用感性且富有温度的文字呈现更加细腻的生态观。
隐居山野的生活,没有城市里所拥有的便捷和灯红酒绿,然而在朱天衣看来,无拘无束的山居生活中,生命的本真状态得到完整呈现。台湾和大陆一样,整个社会正在历经一个现代化、工业化的时代转型。绿意盎然的山野正在逐渐被高楼大厦和现代气息所侵蚀。因为对工业化给自然带来的破坏,朱天文对此非常不满。在本书的序言中,她就表达了自己鲜明的立场。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台湾经常出现台风天气。生活在这座岛上的人,对台风都有自己的感受。朱天文在本书《台风天》一文中写道:“……纵贯全台湾的中央山脉,是抵御台风的利器。总能将强台化小,轻台化无……台湾能有这中央山脉作屏障,真是天佑呀!”在她的记忆里,每当台风来袭,就是孩子们兴奋的时候。为了应对台风,大人们会采购大量的食物,小孩们就能一饱口福。在泡面并不普遍的年月,一包泡面相当于三碗阳春面的价格,平时大人舍不得买,而在这样的天气里,孩子们能欢欢喜喜地吃。台风来袭之时,尤其是在夜晚,孩子们还点上蜡烛,快活地做游戏。
朱天文在本书中,流露出对植物的真挚情感。她在《四季桂》一文中,记叙了自家门口的桂树。人们常说八月桂花香,但是她家门口的桂花树,一年四季都开花,并且散发出好闻的香味。就是这样原因,家人把这棵树取名为四季桂。山居生活可以让人的生命宁静下来,思考天人合一的思想之美。人类总是自以为是,认为人是地球上富有智慧的高等级动物,恰恰是这种惯性的想法,使得人正在远离这个丰富可爱的大自然。朱天衣在山居生活中,发现了人在很多方面不及动物,比如狗对主人的忠诚、猫对万物的敏感、蜘蛛在织网时的宏观把握能力、鸟对气候变化的先知先觉等等。对自然的敬意,对动物的喜爱,在她的笔下细腻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