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决定将计就计

　　天敏气极：“难怪你们要扼杀申甬厂，原来都是你们搞的阴谋，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松井收拢笑容道：“天敏君你不要太天真，生意场上无父子，只要能赚钱，使一些小计谋再正常不过了，天敏君这点您应该懂！”天敏无语，这一切太突然，对那些不知廉耻之徒，他不知道说啥好。

　　见天敏不做声，松井对天敏说：“天敏君，我给你一个主意，不知天敏君可应承么？”“啥主意？”“以后你继续留在厂里，搞技术管理，至于薪金，可以比你现在增加两成，怎么样？”松井把最初的您改成了你，明显显示出轻蔑。天敏心里气炸了，冷静！冷静！他暗地里告诫自己。他沉默了片刻，说让他考虑考虑。

　　“天敏君，我过几天能不能到贵厂看看？”松井提出了要求。天敏想了须臾，说：“可以啊。”“OK！”松井得意地用手指打了个响咯。承德听了天敏接触松井的经过，他心里一阵抽紧。看来，东洋人要搞垮他们的火柴厂蓄谋已久。“这东洋赤佬，想得美！”承德在心里恶狠狠骂了一句。他与天敏商量，该怎样应付东洋人这个阴谋。两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将计就计，以此来麻痹东洋人。

　　不料第二天，松井就来申甬火柴厂。幸亏承德他们早有预感，觉得松井会在短时内来访，甚至于第二天也有可能。

　　“呀，松井君，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看我们接待工作都没有准备好，让你见笑了。”天敏在厂门口见到松井，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他领着松井到各个车间看看。松井在厂里巡视了一遍，他看到车间两条机器流水线，只有一条在生产。另一条闲置着，也没人维修。

　　天敏陪松井走出车间，在工厂的院子里，松井看到一群妇女正在扎鞋底结毛线，旁边，一群半大孩子打打闹闹，在空地上穿来穿去打打闹闹好不热闹。再看看厂区里面，那些晒挂的衣服，随意摆放的垃圾桶和正在觅食的鸡，看上去不像工厂，有些像棚户区里的场景。

　　“这些都是厂里的工人，都是老板的老乡，我也不好管他们。今天因为只有一条流水线生产，这些人无事干，只好在厂里干私事。再说了，我们继续生产，连库房都堆不下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哎——”天敏觉得十分羞赧，抱歉向老同学介绍。

　　“唔，天敏君，你们工厂这样管理不行，家属怎么可以进厂区，真是无稽之谈。”松井板着脸批评天敏。天敏只能笑笑。

　　这时，有两个工人推着装满货物的老虎车经过。松井问这是干什么？天敏说，运到仓库里，现在仓库已经快填满了，装不下了。

　　仓库门打开了，松井远远望去，里面一只只很大的纸箱快叠到天花板了，一直堆积到仓房门口。松井不怀好意笑了，这样凌乱的工厂，是他平生不曾看到过的。这样的工厂想与东洋人对抗，简直是天方夜谭。

　　松井哪里想到，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承德和天敏导演的作品，那些孩子等人物，是他们出钱雇来的，而仓库里堆放的大箱子，里面都是空的。他们就是要让松井看到，申甬厂已无希望，借此麻痹东洋人。

　　等松井刚走出大门跳上马车，天敏马上吩咐把孩子领回去，把鸡关起来，而后关上大门。一会儿，车间里机器声振动起来，两条流水线又开足马力进行生产。

　　贷款到期只剩最后一个半月了。承德仔细算算，缺口还差近4万两，如果这一个半月生产销售顺利，估计可以赚来3万多两，那缺口的几千两，默涵说他可以从预收款中解决。一系列账算过，承德有些底气了，现在，他只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谁料到怕鬼就偏出鬼。那天清晨，承德还在梦中，突然被管家阿斌叫醒：“德哥德哥，快快起来，天敏来了，说工厂出事了！”听到工厂出事，承德一个激灵，拉开被子就坐了起来：“厂里出啥事？”他惊慌问。“这我不知道，天敏现在客堂间，侬问他吧。”阿斌说。

　　承德边穿衣服边走，他心里一阵猛跳，三步变作两步走到客堂间。还没进客堂间，就听到天敏心急火燎说：“承德不好了，昨天夜里火药仓库进水了！”

　　“火药仓库进水，咋会呢，昨夜没有下雨啊？”承德心里一沉，他感到事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