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8日凌晨,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当时我和母亲住在四川路腾凤里4号,母亲起来小便说:“又出什么大事情了!”
早晨起来,外面马路上人声喧闹,说日军偷袭珍珠港,昨晚黄浦江上一艘意大利邮船自沉,不愿被日军征用。同时听说虹口的日军马上要进租界。
我在家里马上把进步书籍送到厨房,特别是给倪海曙老大哥出版,一批刚印好的他的著作《快字新编》存书,请大厨德荣表叔当柴火烧掉。
果然,十时许虹口的日军就进租界。我偷看弄堂口的马路,只见马路两边各站着一排日本兵,他们一个一个隔开点,脸对房子,刀出鞘,坦克车等在这两排日本兵之间于马路上开过。从此,上海的孤岛日子便结束,进入日军侵占整个上海的敌伪时期了。
接下来花样就多了:收音机要送到四川路卜内门洋行那里拆掉短波并登记,设立自警岗、户口登记,等等等等。当时我是地下工作者,出版工作于是暂时停顿,隐蔽起来。
一转眼,七十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