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爱书是一件人生美事,书是文化的传递,时代的见证,灵魂的营养,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相识相爱的媒介。许多经典的电影也是根据书改编的。书,也是不少电影的表现元素。爱书者越来越多,世界也会越来越美好,期待更多的编导能拍出像《偷书贼》《朗读者》《查令十字街84号》那样走心的“书电影”。
“这是一个关于文字如何喂养人类灵魂的独特故事,一个撼动死神的故事。”
马克斯·苏萨克在《偷书贼》一书中如此描述,从文学到电影,改编的过程尽管存在着不少争议。但笔者认为,它依然是众多反映二战题材电影中的佳作。
和《朗读者》相映成趣,《偷书贼》亦是女性视角,具备静水深流的力量,书本、音乐和坦克相伴,冰冷地下室里的阅读烛火,战争黑暗笼罩下的人性微光,一路指引着小女孩,穿越炮火,直面苦难,走向天堂。德国人对战争的反思,不犹豫,不煽情,却有着别样的真诚、深刻和恬静。
电影情节不复杂。二战纳粹下的德国小镇,天堂小街上被寄养的小女孩莉赛尔与父母、邻居,以及一个躲藏在她家中的犹太人。他们之间的故事交织着亲情、友情和朦胧的爱情,女主人公莉赛尔和三个男人的生死之交,展开了三条故事线,每条线中的男人肩负着各自使命。第一条线聚焦“拯救”。莉赛尔的养父和养母,通过收留犹太青年,践行对朋友的诺言,每当危险来临,养父汉斯总是通过拉手风琴和讲故事,让恐慌的战争孤儿得到安宁;第二条线刻划“灵魂”。如同《安妮日记》的相似情节,寄居地下室的逃难犹太青年马克思送给莉赛尔一本空白的书,鼓励她写作,他和小女孩一起阅读,分享文字赋予万物的意义;第三条线是表达“爱恋”。忠诚的童年伙伴鲁迪,把自己涂成小黑炭,像杰西欧文斯一样在操场上奔跑,为莉赛尔保守秘密,为逃避纳粹的战争,他牵着她的手,在森林湖畔纵情放声,为了她,他纵身跃入冰冷的河中去捞书,让小女孩第一次感受初恋的温度。他们用爱和陪伴为莉赛尔诠释着生命之意义。所有线头,都以“书”为结。养父带莉赛尔进入了书的大门,马克思则让她看到了书中的千般姿态,鲁迪则通过帮莉赛尔偷书和救书,让她体味到书中描绘的生而为人的美好。
“偷书”的核心情节,在电影中有所弱化,但并不影响全片的诗化风格。通过读书,小姑娘看到了外面更大的世界,更重要的是,通过偷书,和更多的人发生着联系,这才是作者着意之处。影片展现了4次偷书。第一次偷书,实为莉赛尔从弟弟葬礼上捡来的,力图抓住最后一丝与弟弟的连接;第二次偷书,实是人群散去后从纳粹党焚书的火堆中抢来的,看作是对自己知识的接续,养父汉斯把冒着火星的书替她藏在了胸口,也成为他俩的秘密。第三次偷书,是莉赛尔在马克思熟睡后悄悄拿走他手中的书,被后者发现,从此,他成了她阅读的眼睛。第四次偷书,是市长太太的书房,在一片狂乱的战争氛围中,如同暴风眼般安静。她冒险去往那里偷书,拿回来读给病危中的马克思听,而市长夫人始终为她默默地留着那一扇窗户,如同照进黑暗世界的一丝微光。
在战争泥沼中盛开的阅读之花,让所有的生命为之震颤。也许,爱书的人,都不坏。《偷书贼》没有陷入“二战”题材的套路,对战争的反思,不去渲染简单的善恶对立,而是在残垣断壁间,静静地探讨生命的意义。其实,无论有无战争,每个人都是孤岛,每个人都关乎一切,文字和书籍是贯穿我们生命的意义,在绝望、孤独和恐惧时,足以击溃暗夜,带给你星空、光亮和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