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住在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的女儿,知道我退休之后迷上了钓鱼,就告诉我说:她的住地不远处有个很大的人工湖——格里芬湖。不时有老人在那儿垂钓,你和妈不妨到我这儿来玩玩。她这一说,却引起了我莫大的兴趣,何况又可躲过沪上难熬的冬天,因为那儿的季节正好与我们相反。大上海大雪纷飞,堪培拉却是烈日炎炎。于是我和老伴打点行李,在大女儿的陪同下去了澳大利亚。
堪培拉可真是个举世闻名的花园之都,整个城市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不论到哪儿,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绿色草坪,尤其是那美丽的格里芬湖,湖岸周长35公里,湖面辽阔,碧波荡漾,就像一颗明珠点缀其中。
我们在游历了国会大厦,澳洲国立美术馆等景观后,闲来无事,我就一个人去湖边垂钓。那天是个多云日子,蓝天白云,微风吹拂,气温不高。我就在水上俱乐部的船埠上下钓。我虽喜爱钓鱼,钓龄却不高,野钓更没去过。这次我想在异国他乡尝尝野钓的味道。打好窝点,装上鱼饵,就专心致志地看鱼标的动向。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却毫无动静,心想:我初来乍到,不知此地的鱼情,鱼儿是不会轻易让我得手的。于是我就放起野眼来,看着两位老人在湖面上悠闲自得地荡桨,好像自己也身临其中。突然,感到手中的鱼线一紧,分量很重,好家伙,一条大鱼上钩了。我高兴得叫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条七八斤重的鲤鱼弄上岸。之后,又有一条大鱼上钩,可惜提竿太急,那条鱼脱钩逃掉了。
回到家,我得意地把那条金黄色的大家伙从网兜里取出来,大家一看,都拍手叫好,都说我的运气不错,我更是乐不可支,说:“咱们今晚可以美餐一顿了。”可我女婿却说:“吃不得。”我一愣,他见我迷惑,就解释说,澳大利亚矿产丰富,出口量世界第一,格里芬湖的鱼由于重金属溶解其中,有毒。当地人称:“是一种可怕的餐,吃了会得病。”这我才恍然大悟。我知道,凡是热衷于垂钓之人,大都是钓鱼之意不在鱼,在于鱼水之乐。作为耄耋老人的我,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