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晚报登过一篇文章,题目叫《我儿子叫“希特勒”》。说的是一对美国夫妇给儿子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以至于孩子过生日,超市工作人员拒绝在蛋糕上裱字。但按照美国言论自由的宪法,给孩子取什么名,是家长的自由,他人无权干涉。此事以超市让步告终。
不过,没过多久,这对夫妇居住的州政府,派警察把孩子从家中带走,并由政府的一家机构把孩子交给其他家庭代养。这对夫妇把州政府告上法院。经过一年多的调查和辩论,法庭判决禁止他们领回自己的孩子,他们被剥夺了监护权。判决没有涉及孩子起名问题,而是认定,孩子父母文化程度太低(一个文盲,一个中学毕业,但患有精神疾病),两人均无工作,不适宜抚养孩子。
事情很清楚:这对怪人,的确有病,他们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否则绝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这个故事,当然是个特例。那个孩子大概不会有人再和他同名。
中国有两个名人,一个是陈毅,一个是乔木。他们都有重名者,而且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和陈毅重名的是陈沂,原来是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部长,后来当过上海市委副书记。他是个文人,年轻时写小说,笔名就叫陈毅,后来索性当真名用。但那个陈毅名气比他大,毛泽东说,那就改“陈沂”吧。乔木,毛泽东的秘书,原名胡鼎新,乔木是笔名。乔冠华,新闻工作者,外交家,年轻时在重庆、香港等地专写国际评论,笔名也叫乔木。开始,一南一北,相安无事,但后来共产党的力量壮大了,就有些麻烦。最后,也是毛泽东裁决,乔木本姓胡,就叫胡乔木吧。
鄙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大众化了。百度一下,居然有76页,同名者有陨石专家,地质学博士、各种病症的名医、玩具厂长、面塑大师,也有粮食局长、文化局书记、汽车老板、门店店长、求职大学生,还有“文革”中的造反派头头、甚至人贩子等等。但所有这些人,知名度都比不上一个石家庄的黑社会老大,此人2003年被执行死刑,曾被写进了电视剧《征服》,由孙红雷饰演,名字改成刘华强了。
再查人人网,叫我这个名字的有333人,其中男性占90%,还有10%的女性。
现在年轻人,给孩子取名,不大考虑重名问题,因为单字多,叠字多,重名率肯定更高。单名一个字,叠名和一个字差不多。试看天下叫苗苗的、莉莉的、妞妞的、萍萍的、婷婷的……有多少?
有的家长,有另外的顾虑。我有个中学同学,孩子在美国工作,要生第二个孩子了,把妈妈接去伺候月子。有一天,她来短信,要我给孩子取名。我给想了几个。后来,她来邮件说:
“你为我外孙女取名‘静竹’,上海话读出来是‘净作’。女孩子不能太作。‘溪月’很难抓捞,将来做笔名,意境很好(当然都没采纳——自注)。开始我们为女孩子取了很多名,大多不满意。最后决定:汪润澍。在孩子出生前一刻,有人说上海话读出来像是‘认输’。孩子还未出生就认输,不行。考虑到外孙子叫汪瀚源,那妹妹就取名:汪润源。接着在美国拿好护照,到中国大使馆签好证,这天来了一位在美的北京朋友。那位朋友说,这个名字念时普通话要标准些。言下之意一不小心会念成‘肉圆’。再改名字是来不及了。现在我们戏称妹妹‘小肉圆子’,一个日本名字。我们那时名字都是我父亲取的,倒也没这么多讲究。正如我们单位的一个“张”姓同事,算命先生算他命中缺木,他爹为他取名‘树昌’,上海话念‘长痔疮’,一直叫到他退休,他还答应得来得个快。”
你说好玩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