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媒体批评,难免不爽。不爽之后,反应各异。写批评报道的种种“待遇”,常让人摇头感叹。
跑体育新闻,常听到的是“封杀”,上海话叫“关脱”。有的足球俱乐部,有的新闻发言人,动辄说出这话。记得有一次写完批评报道,第二天就有人传话,“以后不要来采访训练了”。“禁令”持续3天,自动取消。
还有的体育采访对象,总是口气很大,动不动“找你们领导”。有一次,大概是真找了,提出的建议居然是,“取消记者资格,最好让他去做校对”。校对并不是低人一等的工作。况且,领导们都认事实,批评对了,什么事都没有。
对批评报道,反应最大的,应该是房地产企业。有时采访完,还没开始写稿,就有电话来了。沪上一名房地产记者,陪朋友去看房,在售楼处晃了一圈。结果被认出,回到家里就接到电话:“听说你瞄准XX了……”
该批评的,必须批评。房地产企业的“杀手锏”之一,是不登广告。一次某公司要求,由报社写批评报道的记者,到场参加该企业活动,并发一篇正面报道。否则就撤下几十万元的广告。结果?广告当然败给新闻。
文明施工测评,因为要排“倒数工地”,几乎每一篇都是批评报道。
大约半年前,批评一个工地,对方投诉给政府有关部门,言之凿凿地说:“晏秋秋这个女记者,要我们出5万元摆平,否则继续批评。”可怜,我只是名字比较女性化而已。
前不久,类似的事情又来了。不同的是,这次工地方号称,接到两个电话,每个电话索要数千元钱,还表示“可以通过其他报纸挽回影响”。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些工地,不花工夫整改,不去处理市民投诉。搞这些花样,干什么?据我观察,这样的工地,基本上都有“被迫害妄想”,以为既无过节而大动干戈,必有猫腻。其实,施工扰民过甚,周边民怨沸腾,就该批评。
批评报道不会因为被批评者的态度,而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