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被茅台人亲切地称之为茅台河
古人称赤水河为大涉水,晋朝时称安乐水,唐朝叫赤虺河。赤虺者,红蛇也。站在河岸旁高高的山巅上俯视,赤水河犹如一条红色的长蛇在跃动。特别是暴雨时节,河水呈深赤色,更是壮观。明代诗人杨慎诗云:“此水奔流斯飞溅,缚筏乘桴下蜀甸。”“虺”字的读音与“水”相近,沿岸乡民就称之为赤水河。
赤水河滋养着三省几十个县600万人民,其水量丰富,激浪冲天。自古以来,赤水河都被沿岸的乡民利用这水道分段通航。史志记载,清乾隆之前,赤水河从茅台到四川的合江段,大小险滩就有172个。
由于交通不便,产自四川的井盐运入贵州相当困难。造成盐价昂贵,一斤盐可以换来重达156斤的一斗大米。“斗米斤盐”之说。
由于“陆路运输,节节皆山,驼背艰辛,脚费浩大”,疏通赤水河,就成了沿岸乡民们多少代、多少年的梦想。
到了清乾隆10年,也就是1745年,贵州总督张广泗主持开修赤水河,整治从仁怀厅城到茅台500多里的河道。虽说限于当时的疏浚水平,没能做到全河道的畅通无阻,但是行船已比之前大大改善。
也正是从那时开始,茅台成为食盐的集散之地,商贾往来频繁,逐渐成为赤水河上游一处繁华热闹的集镇。
“家唯储酒卖,船只载盐多。”“满眼盐船正泊岸,此栏收点夕阳中。”“蜀盐走贵州,秦商聚茅台。”古人留下的这些诗篇,形象地道出了赤水河通船之后茅台的景象。
近200年来,赤水河都是用来做航行的。这会儿,要用这几近褐红色的河水来酿酒。
只消拿起仁怀地图细细地看,就能发现仁怀几乎一半的地域疆界是以赤水河的流向、蜿蜒连绵为界的。用今天的地名来说,赤水河从仁怀市南龙井乡新辽村小河村民组地域入境,到茅台镇的50公里河段,除却挨近茅台镇的5公里水域而外,其余都是与四川省分野的界河。这一段由西向东的河谷,具有滩恶、谷险、溪流湍急、植被完好、风貌古朴原始的特色。再用重笔画出这段界河线来,令人愕然的情形出现了,赤水河在茅台前后数十公里的流线,恰似一个丰满而又肥硕的乳房;而茅台镇所在的那个圆点,犹如那挺拔的乳头。更令人惊讶的事也在提取赤水河水酿酒时出现了。
人们习以为常的透过两岸紫红色土壤流入河谷的混浊的赤水,在那挺拔的“乳头”处,也就是在茅台峡谷至猪旺沱之间上下十多公里的河面上,提取上来的水都是清澈碧澄的!
用这一段河水酿造出来的酒,经酒师们的一再品尝、检验,竟然同用井花水酿出来的酒毫无异处,质量丝毫不受影响。
从那以后,赤水河流经茅台前后的这一截水面,就被茅台人亲切地称之为茅台河。而把茅台河称之为母亲河、美酒河的,其真正的缘由,也是在这里。
据近现代水文资料记载,赤水河每年呈现一定量红色的时间,约在三分之二左右。其余的三分之一时间,恰巧就从每年的秋末延续到来年的春初。在这跨越秋、冬、春三季的时间段里,赤水河的水质无色透明,无异味,舀起来直接喝上一口,微甜爽口,煮来泡茶,不起浮沫。
而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茅台人,还发现,即使到了多雨的季节,赤水河流经茅台镇团转的水面,波翻浪涌,水流明显地湍急得多,可那水仍是清澄碧亮的。
这又是什么原因呢?这就同茅台峡谷得天独厚的小环境有关系了。包围着茅台峡谷的,有被称作湖区画廊的盐津河。发源于中枢镇水塘区石坑坝的盐津河,曾经是古人运盐的重要津梁,故名盐津河。这条河的河谷深切,夹岸巨岭连绵,峭壁直立,紧紧束住了水流。而那从东往西奔流的河水,像一匹抖开的绵缎,把沿岸无数珍珠般的景观,串联在了一起。河谷岸上危岩峭壁中的斜坡上,林木葱茂,四季常青,远远望去,浓重的绿茵一层又一层,如同悬挂在岩壁之间的一幅幅丹青。山坡上野生的黄荆、牛奶渍、炒米柴、刺梨、红字,枸树、松柏、栎树、芦苇、山花、野草等原生植物,形成了一层一层的浓荫。设想一下,从天而降的雨水透过这层层浓荫,已经过了天然的过滤,遂而雨水形成的山水,又同隐伏于群山之间的泉水、小溪、飞瀑汇聚在一起,在山山岭岭上沿着坡势,流向赤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