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中秋国庆双节,拙作有幸入展“喜迎十八大——上海市第七届书法篆刻作品展”,展览开幕当天特去学习,恰逢业师徐铁君先生也颇有兴致地前来参与,便一路随从,遇不明就里之处,聆听先生耐心讲解,受益良多。
铁君先生的作品悬挂于展馆正门入内中堂位置。远观之,笔气纵横,奇肆奔放。其豪畅之怀,跌宕之气甚是夺人眼球。此件“毛泽东词十六字令”中的一首(见图),“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为纵180cm,横95cm的大尺幅作品,此小令以赞誉群山磅礴宏大的气势,比喻红军英勇顽强、一往无前的精神。
徐先生的此件作品刚劲中含丰腴之姿,奇崛中藏朴厚之气。用笔多刚劲爽利。笔势纵逸,随意生发,厚重线条中时常出现如刷一般的飞白,兼又点缀“气孔”,使作品显得苍劲有力,雄健挺拔,且趣味盎然(“山”、“万”、“战”等字)。快速走笔时有翻江倒海之势,缠绕连绵,破锋、露锋、涩笔运用自如,以方折代替圆转,时露锋芒,翻折之中多横向锐利的势头。游刃之间,绝不是一般书者笔法难以“兜转”后的无奈之举(“江”、“卷”、“奔”等字)。
整件6尺中堂前两行施展“连绵草”一笔到底,在“急”字初骤然一收,随即再提笔急书,节奏变化,从容自得。结体灵活多变,欹侧但不失稳健,俯仰顾盼而有照应。尤其是中间一行,在字势上行腾空后,“奔腾”之感顿时形象化了,而下方空白处让一般书者观之“惊心动魄”,徐先生抓住这一看不见的“气”机,两方红印加力向上“拱”,使作品更显得疏朗有致。
关于钤印和落款,徐先生是有特别的考虑和安排的,落款为求避免俗套而取横势,兼或可作“急”与“万”两字间赶气之用。用朱砂落款,点题之余与启首章“中华民族万众一心”恰可呼应,亦成掎角之势,全幅作品三块印面,为黑白之外再添一“维”,别具心意。
徐先生从事书法教育工作几十年了,面对学生,无论长幼,总是不厌其烦地强调师古的重要性,常语重心长地说“基本功的不断锤炼,将为毕生的艺术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养分”。这是他的真知灼见,也是他艺术创作的经验和体会。他曾和我说:“要敢于有创新的意识,艺术要反映时代中优良的品质和精神,临到创作要敢有无所不可的胆量,我自觉探索之中总能看到改进和不妥之处,并仍有欲望和力量再出新策。”
徐先生年过六旬,尚且如此“战犹酣”,时时发想,推陈出新,不得不让年轻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