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2月至5月,我与台北的朋友电话联系时,他们常会兴奋地捎带一句话:“我在阳明山喔,您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同去赏花、观火山。”“观火山?”我手握话筒忍不住叫起来。
因此,此次自由行阳明山就不能不去,还有幸与东海大学陈教授同行。驱车前去的路上,问及陈教授攀登阳明山的纪录,他笑着摇摇头说:实在记不清,反正课余就爱一个人上山看书,思考问题。也怪,一些居家或在学校不能破解的难题,在山上竟能迎刃而解。阳明山真有些神哎!
春季的阳明山,漫山遍野盛开的杜鹃花将山峦装点得分外妖娆。最令我惊叹的,是这里的杜鹃花花色如此之多!红色家族十分兴旺,大红、朱红、紫红、粉红,应有尽有;迷人的黄色系列则囊括了金黄、褐黄、纯黄、米黄诸色;白色花品中最惹眼的当数纯白和乳白。另有各种深浅不一混合交配的,如白里透红的“云裳杜鹃”,洁白如雪的底花衬托着嫣红的花蕊,十分艳丽;而“金顶杜鹃”经林隙阳光穿透渲染,呈现极为罕见的金黄色……
陈教授以研究阳明山见长,满肚子的“杜鹃经”也令我大开“耳界”:阳明山杜鹃最奇的是,世界各地杜鹃的花期为春夏两季,而这里还有秋鹃。因秋季及初冬也开花,几乎一年四季都可赏花。一般人以为杜鹃花美而不香,而阳明山潜伏着不少香味品种。就植株大小而言,除习见的灌丛状、匍匐状杜鹃外,阳明山还拥有2米以上的乔木状杜鹃。最大的花种叶长20厘米,花盛之时,美如彩霞,堪称珍贵的“杜鹃之王”。
探访阳明山,一路无风无雨阳光明媚。可抵达小油坑时却“风云突变”,平地升腾起的烟雾四处缭绕,混沌一片,随风吹来的白烟带着刺鼻的怪味。离烟雾越近,空气里的硫磺味越浓,不时还可听见令人心惊的“嘭嘭”爆裂音。
快速走近“音源”细看,只见四周数百米高的山壁早已被巨力炸塌,深不见底。经硫磺气长期熏染,满地怪石连同山壁和斜坡均被染成灰黑或焦黄。永无止息的白茫茫水汽浓烟从大地和壁石裂开的缝隙中不停钻出来,迅速往周遭弥漫扩散,呛得人睁不开眼,泪水直流。脚底隐隐传来的悸动和耳际呜呜作响的轰鸣,让人仍能感受到昔日火山爆发时的惊人威力。
陈教授告诉我:这儿的古火山群大约在一百多万年前开始喷发,直至十几万年前才逐渐停息。现火山虽然不再显威,但是地底隐藏着的大量热源依然充满活力。一部分热源与地下水融合,形成温泉渗溢地表,为名山添景造美;另有部分则化为烟气寻找地壳空隙排逸,形成此山的一大特色。倘若没有这些温泉的流淌与烟气的释放,饱和的地热累积过多,一旦喷薄而出,其毁灭之手将会使城乡瞬间变色。
阳明山因美丽和神奇而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