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和5日,以色列先后两次出动空军战机袭击叙利亚境内目标。有西方国家情报官员说,两次空袭均针对叙利亚获自伊朗、准备转运给黎巴嫩真主党武装的导弹。有分析称,以色列三天内两次空袭叙利亚意在用行动警告叙利亚政府,不得把先进武器交给以方宿敌黎巴嫩真主党武装。
以军发动空袭
叙利亚与以色列虽然是老冤家,但自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以来,叙以边境一直维持相对平静。然而,随着叙利亚内战爆发,以色列担心叙利亚反对派上台后很可能在两国关系方面采取强硬立场,届时叙利亚的化学武器库和导弹武器库可能对以色列构成严重威胁。
去年12月底,西方舆论和叙利亚反对派纷纷炒作叙政府军使用化学武器,但以色列副总理摩西·亚阿隆发表声明说,以色列没有大马士革使用化学武器的证据,并且明确指出,此类传言很可能是叙利亚反对派武装制造的借口,以便寻求国际社会干预。由此也可看出,以色列在处理叙利亚内战所带来的安全压力时,相对比较谨慎。
不过,随着局势发展,以色列终于按捺不住了。今年1月30日,以军战机就曾突袭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郊区一处“科学研究中心”和靠近黎巴嫩边境的一支车队。有西方人士称,以军空袭了“一些载有地对空导弹的车辆”和一处相邻军事设施,以方怀疑这些武器将被移交给黎巴嫩真主党武装。5月3日和5日,以军战机更是两次空袭叙利亚某研究中心。以色列认为,那里是叙利亚的武器研发中心,并认为该中心不仅研发生化武器,而且还训练黎巴嫩真主党和巴勒斯坦哈马斯武装人员,因此将其视为头等安全威胁。
暗藏多种原因
2007年,以色列战机曾对叙利亚原子能委员会秘密建造的一座反应堆进行突袭,并将其炸毁。之后,直到今年初,以色列再未空袭过叙利亚。由于上次空袭的目标极为重要,时隔多年后再次发生越境空袭事件,其真正意图引发广泛猜测。
有相关分析人士认为,今年以来发生的多次以军空袭叙利亚事件可能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是阻止叙利亚向黎巴嫩输送武器。以色列曾多次表示可能会出手阻止叙利亚的高级武器落入黎巴嫩真主党或其他极端分子手中。黎巴嫩当局注意到,5月2日至3日,以色列空军曾“不寻常地密集活动”。一名黎巴嫩安全官员说,“我们相信与以色列担忧叙利亚武器转运有关,尤其是担心叙利亚向其黎巴嫩盟友运送化学武器。”以色列驻美国大使馆发言人阿龙·萨吉说,“我们能说的是,以色列有决心防止叙利亚的化学武器等流入恐怖分子之手,尤其是黎巴嫩境内的真主党”。
二是警告叙利亚政府切实管好化学武器。近期,以色列军方和政府持续表达了对叙利亚化学武器失控的担忧,并在此前发布报告称,在叙利亚和黎巴嫩边境有叙利亚的军火库,里面存有大量先进武器和“非常规武器”。以色列认为,一旦叙利亚总统巴沙尔下台后叙利亚境内的化学武器存在“失控”的危险,因此,以色列试图通过空袭行动警告巴沙尔政府管好化学武器,不要轻举妄动。
三是“敲山震虎”威慑伊朗。以色列不仅“关心”叙利亚,而且试图游说美国以武力解决伊朗核问题。以色列媒体披露,内塔尼亚胡认为美国应该在伊朗将铀浓度提高到20%前采取军事行动。他曾公开表示:“美国能够不折不扣地做好攻击核设施的军事行动,而我们只能(对核设施)造成重大损失。”因此,最近的空袭行动很可能是为了威慑巴沙尔的支持者伊朗,并为日后可能实施的突袭伊朗行动进行一次演练。当然,与今后可能对伊朗采取的军事行动相比,这只是“小打小闹”。
局势更趋复杂
以色列对叙利亚发动空袭后,叙利亚与伊朗都暗示将发动报复行动,但叙利亚官方声明中的措辞却显得相对平淡。在当前的局势下,以色列与叙利亚之间爆发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极小。然而,以色列“先发制人”式的“秘密行动”对中东地区安全形势的影响却不可低估。
一是使叙利亚国内局势更复杂。目前,一些国家出于各自的利益诉求,纷纷通过政治声援和经济支持对叙利亚局势发挥影响力,使叙利亚国内各方势力都没有能力速胜,整个局面处于胶着状态。以色列在此时对叙利亚使用武力,有可能打破叙利亚国内的既有格局。
二是使叙利亚内乱的“外溢效应”进一步加剧。叙利亚危机爆发至今已超过2年,据联合国统计数据显示,冲突已导致6万多人死亡,70多万难民外逃,难民潮让部分周边国家不堪重负。根据预测,今年叙利亚将有约400万人需要国际社会的人道主义援助。此次以色列空袭后,以色列、叙利亚、黎巴嫩、约旦等国都提高了警戒级别。叙利亚周边的阿拉伯国家不仅要担心叙利亚国内乱局进一步“外溢”,更担心以色列乘机削弱阿拉伯国家的实力,进一步打压巴勒斯坦的建国诉求。
三是对《联合国宪章》生产重大冲击。针对以色列的跨境空袭行动,伊朗、阿拉伯国家联盟和黎巴嫩真主党领导人都要求国际社会对以色列侵犯其他主权国家的行动进行谴责。阿拉伯国家联盟指出,以色列的空袭行径是“野蛮侵略”,违反国际法和联合国宪章。事实上,在对周边国家实施军事行动方面,以色列向来“说到做到”或者“只做不说”。无论是1981年的越境空袭伊拉克核反应堆,还是2007年轰炸叙利亚核设施,以色列都是事先不警告、事后不承认。有分析人士认为,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一方面可能是出于对违背《联合国宪章》的心虚;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出于对招致周边阿拉伯国家报复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