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有心事就说出来啊
公婆住上新房后由衷地感慨:“真是不比不知道啊,小皓容有两三套房子宁肯租出去也不让我们住,你却不惜借钱给俺买新房,一反一正,差多大啊!”此举也赢得了小姑小叔的敬重,总之,我在这个家已完全被接受了。与我相比,江河的成绩更为显著。他对我爸妈比我还唯命是从,他在家运用频率最高的就一字“好!”无论吩咐他做啥,他总干脆利落地回答“好!”而大多根本用不着吩咐,用我妈的话来说,他是个眼里有活儿的人,大到搬搬拿拿,小到打水扫地送垃圾,他几乎全包。
他还特喜欢研究厨艺,没事就在腰间系一碎花围裙,一边拿书看着,一边严格按照程序,不厌其烦地试验,所以烧得一手好菜。只要他在家,从来不用我妈进厨房,我最多只能给他打打下手。
他的心思特细腻,每个家庭成员的饮食习惯他全记心里。每顿饭前,他老早给老爸把酒杯斟满,把老头美得老龇着牙。他总给甜甜先挑出一小碗瘦肉,把炖菜放我爸妈一边,把炒菜放我眼前。
而他那天赋的冷幽默也与时俱进,令老爸老妈喜笑颜开。
两个大家庭的气氛被我们营造得和谐融洽,我俩的情爱更是炽热得无与伦比。江河这家伙似乎有恋女情结,他总把我当女儿般宠爱。从不舍得让我做家务,他总说:“只要你在跟前看着我,就有的是干劲。”在吃的方面,只要我喜欢的,他总舍不得吃,比如我爱吃脆骨,哪怕是吃包子吃到带脆骨的肉,他都会马上挑给我。我睡着了,他会反反复复给我盖被子,往上了怕捂着,往下了怕冻着。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打了!不管乘车坐船,还是骑车走路,他都会牵着我的手。白天,一块儿跑业务,一块儿做生意,一块儿逛街,晚上,一块儿看电视,一块儿下厨房,一块儿亲热,我们幸福得无以复加,我们快乐得一塌糊涂!我经常开他玩笑说:“我怀疑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光棍汉。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媳妇,就不知怎么疼爱了!”他笑嘻嘻地回答:“你说得有点出入,我是八辈子没捞着媳妇了,所以我给你的是积攒了八辈子的爱呀!”
他对我的爱从不掩饰,无论在社交场合,还是在他父母姊妹面前都表露无遗。朋友们聚会时,他更是无所顾忌地宣告自己的幸福,白云在我耳边悄悄嘀咕:“难道我看错他了?但愿他永远保持下去啊!”
1999年春,金海湾党政机关将停薪留职政策改为离职从事个体经营,要么离职,要么上班。要丢掉公务员身份,放弃退休金有点可惜。经爸妈、公婆和弟妹集体研究一致决定,江河回单位上班。这样一来,我们不得不面临经常分离的局面。从1993年到1999年,七个年头过去,我们的情感没一点“痒”状,反而日益加深,这怎能不让我欣慰呢?然而——
有一天晚上,江河尽管在努力掩饰,我依然在他的眉宇间看出了淡淡的忧愁。“咋了?有心事就说出来啊。”
吃完晚饭,我们刚上楼我就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是这样的:我接到皓容的电话,她父亲出了车祸,她说因照顾父亲无暇顾及小泷,提出让小泷在咱们家住一年。”“这……”我一下子掉进矛盾的漩涡中。
现在,皓容竟提出让小泷来住一年,别说爸妈不同意,甜甜这关也很难过。“皓容说,小泷在这住这一年,她掏抚养费。”江河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她就算掏十倍抚养费也没人稀罕!因为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所以我还是先跟爸妈和甜甜商量一下吧。”“啥?你让小泷到咱家住一年?这不是鸡抱鸭蛋找心儿操吗?是不是凭着舒服日子过够了你?”
爸爸把酒杯往餐桌上狠狠一蹾。妈妈也表示:“你看不出来吗?小泷不是调皮捣蛋那么简单,而是成心搅局,还是别让他来吧。”
我看看正埋头吃饭的甜甜,哦,应改称田恬了,13岁的她已出落成一名美少女——饱鼓鼓,粉嘟嘟,清纯得像阳光下的雪莲。她不但钢琴已达七级,且能歌善舞擅长演讲和朗诵,经常受电视台邀请录制节目和参加市里大型文艺演出。她志存高远决心进军娱乐圈,她虽在艺术上投入很多精力,文化课并没放松,始终保持前十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