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好天气,下楼走走。想起杨浦时报上刊登的消息:鹿鸣书店迁址到政肃路。正好有空,何不去拜访一下?
听说它如今藏在复旦校区内,这比原来的地方要好得多。它的品位高,常年坚持只卖学术书,不卖通俗读物,更不卖什么课外辅导材料、什么精练册,在原来的位置上,与世俗不免在地域上相涉,骨子里固是一种坚守,可是,红尘对它的干扰,就像风沙对敦煌彩绘,总是一种损害。
一排青青竹林站在路边,北风吹来,簌簌作响;阳光普照,竿竿精神。在雄壮的正大体育馆的面前,有一扇矮小的黑色的铁栅门,我侧首一看,紫绛红的篷子,白色的字迹赫然其上:鹿鸣书店。呵,原来它藏在翠竹之中,真雅致!
我迫不及待地走进书店。高大、宽敞、明亮,是我的第一感觉。跟以前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大堂中,画册、典籍、书法琳琅满目。黑色的书架上,艺术、社会科学、哲学、历史、宗教……一档档分类清晰。书架是可以移动的,听营业员说,开学术会时,把书架移在一起便可。
正好有老朋友来,年长的店老板欣然与他说道:“你看,我这书店多好。门前这块小天地是我们特地布置的,青青翠竹之间,月色当空,你我坐在院子中,品品茶,聊聊天,谈谈书事,是否惬意?”“啊,真是不错!”
一批外国留学生进入,挑了点书:“这里有没有咖啡?”“啊,先生,现在没有,我们刚刚把书搬进来。以后会有的。”他们点点头,走出大门。“他们是韩国人,到中国来留学的!”“也有美国人!”
徜徉着,心中感觉,就像王维的诗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买了一本《西方教育学名著提要》,携书归去。
社会浮躁,经济转型,书店不断关闭。复旦周边,庆云书店、学人书店等相继关门,给人的印象,是读书无用……坚守,需要勇气;抗衡,需要力量。愿书店这个呵护中国人读书理想的形式永远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