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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03日 星期四 放大 缩小 默认   
罗斯福和他的特使们
[美] 迈克尔·富利洛夫
  [美] 迈克尔·富利洛夫

  17.法国当局在车站的欢迎颇为隆重 

  在距离瑞士边境6英里(约10公里)的地方,火车进入西格弗里德铁路。飘扬的瑞士国旗示意这里已是中立区。莫法特感受到车厢里气氛的变化。“紧张感消失了,人人面带笑容,有的甚至笑出声来。没有食品配给,没有新闻管控。思想是自由的”。

  在瑞士西北部城市巴塞尔,韦尔斯一行登上快车前往美丽的度假城市洛桑,洛桑位于日内瓦湖北岸,遥望法国的阿尔卑斯山。在那里,韦尔斯在由瑞士警察警卫的美岸酒店悠闲地休息了两天,希望能从顽固的感冒中恢复过来。3月6日,星期三深夜,他登上由法国政府派遣到洛桑的特殊火车车厢,该车厢将挂到辛普朗东方快车上。不过,车厢并不令人赞赏。“意大利和德国的车厢干净、舒适、豪华,”莫法特不无抱怨地说,“法国的车厢肮脏、简陋,更糟的是,床单是湿漉漉的,我们难以在上面入睡。”

  而在华盛顿,同样被笼罩在一场不同的战争前的平静中:富兰克林·罗斯福是否参加竞选第三次总统连任,如果参加,他能否获胜?美国的传统惯例是不得超过两次以上连任,可以设想打破惯例的唯一理由是面临严重的外国威胁。记者们不屈不挠地挖掘有关总统想法的任何线索。《华盛顿邮报》刊载了一幅狮身人面像的卡通画,但脸部换成了富兰克林·罗斯福。其一个爪子按着一堆文件,标题是:“韦尔斯报告?”其另一个爪子按着的文件写着:“第三次总统连任?”

  富兰克林·罗斯福用极大的细心和巧妙处理这类政治问题,他的演讲稿撰写人罗伯特·舍伍德观察到,他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研究这些问题。几个月来,他尚未确定如何行动。作为总统,他已经获得了巨大成就,但是,如果再次参选,按照惯例,他有可能遭受屈辱的失败。他倒有几分希望回到哈得逊河畔的私宅中,他正主持在那里修建摆放他书籍文稿的总统图书馆,和一个私密的山顶退隐处:山顶小屋。他在图书馆奠基仪式上的演讲中以怀旧的情调谈到过去:他在达切斯县度过的童年,放游玩具船,从树上摘取黄花梨,在田野上挖掘美洲旱獭的洞穴,躺在草莓地中饱餐阳光催熟的草莓,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草莓。

  当美国卡车和汽车司机工会的丹尼尔·托宾此时造访白宫,希望罗斯福能够再次参选,他毫不含糊地回答,“不,丹尼尔,”富兰克林·罗斯福说,“我不能那样做。我告诉你,我在这里呆得太久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生活……不行,我不能再做总统了……我想回家,海德公园的家。我想回家看看我的树。我在那里栽了很多东西。丹尼尔,我想我的农场该有收获了。我还想把山顶小屋修好。我也想写写历史书。真的,我不能再参选了,丹尼尔。”可是,富兰克林·罗斯福会放心谁掌管白宫钥匙?谁能够保持新政带来的种种益处及让美国在面对来自国外的种种威胁前做好准备?在不同场所,富兰克林·罗斯福与各种民主党继承人进行了周旋,包括国务卿科德尔·赫尔和哈里·霍普金斯。但他从未真正确定继承人计划。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这样做。相反,他在等待恰当时机的出现。“我不想参选,”他告诉财政部长亨利·摩根索,“除非从现在到(1940年民主党)全国大会期间,欧洲的局势发生非常非常糟糕的变化。” 

  德国使莱茵区重新军事化4年后,3月7日上午10点,东方快车驶入具有新艺术风格的巴黎里昂车站。法国当局在车站的欢迎颇为隆重,包括一支特警护卫摩托分队和便衣警察。韦尔斯乘坐防弹雷诺汽车,在前导摩托护卫队带领下,飞驶前往他的下榻地里兹大饭店,这座高层建筑能够俯瞰八角形的旺多姆广场。

  韦尔斯后来写道:“巴黎整个变样了,带有‘忧郁的冷漠’气氛。春天的天气既带来欢乐,也带来了焦虑,因为它预示着战争的临近。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期盼氛围。成千上万的法国人被动员起来,四处可见身穿军服的法国军人。重要的建筑物,如凯旋门,协和广场上的‘马利骏马’和‘埃及方尖塔’都围上了沙袋。”同时访问巴黎的加拿大外交官文森特·马塞评论道:“巴黎不再是她自己了,相反,倒像一个心灵饱受哀伤折磨的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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