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书橱里珍藏着一本著名女作家戴厚英的签名本,此书是1994年4月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戴厚英自传《性格—命运—我的故事》。然而,书虽是我珍藏着,但却不是戴厚英签名赠送给我的,而是她赠送给我的一位名叫慧子的诗人朋友的。扉页上留有戴厚英的亲笔题签“慧子指正,戴厚英。1995.3.25”。
上世纪的八九十年代我还是一个热血贲张的“文学青年”,我和我的一些同学、朋友对阅读经典文学作品和文学创作可谓是如痴如醉。在这片“文学热”的席卷下,由此应运而生的“文学青年”成了那个时代一个带有标志性的“类型人物”。八小时以外我们不仅埋头“爬格子”写诗、写小说,大家还志同道合地组成了各类文学社,我和慧子就是在文学社搞活动时认识的。当时她在一家公司做秘书,但已在诗坛小有名气。其创作的诗歌《大提琴家》获得了全国短诗优秀奖,诗集《飘逸之人》荣获首届中国处女诗集出版优秀奖。我也曾在报刊上对其创作的诗歌撰写过诗评《甜蜜已溢满杯盘》。
那时,作家戴厚英因创作《诗人之死》《人啊,人!》蜚声文坛。也许是大学教师的缘故吧,身为著名作家的戴厚英非常乐意和文学青年交朋友,经常参加文学社的活动,指导文学青年的读书与创作。戴厚英应该就是在那时和慧子结识,并将自己的自传《性格—命运—我的故事》签名赠予慧子的。
那么这本书又如何会落到我手上的呢?记得是在一次文友聚会时,我看到慧子不喝咖啡不说话,低头捧读着一本书,便伸手夺过一看,正是这本戴厚英的自传。我立马说道:“我非常喜欢戴厚英的作品,借给我看看吧!”慧子爽快地答道:“好的,我还有几页就看完了,但你看好后要还给我的噢。”
“请放心,一定会还给你的。”我翻开扉页,果然看到留有戴厚英那清秀、洒脱的笔迹。回到家一口气就把此书读完了,深为戴厚英那坦荡的胸怀,率真的性情而感动,让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戴厚英。可是,后来文学社搞活动时,慧子经常缺席,一直没机会将这本签名本交还给她。一打听,她正在忙于筹备婚事。再来听说她婚后便随丈夫出国定居了。我和慧子便就此失去了联系。戴厚英赠送给她的签名本也就由我暂时替她收藏着。此时,我也从政府机关调入市公安局从事宣传工作。
令人诧异的是,就在戴厚英将自传签名赠送给慧子整整一年零五个月后的1996年8月25日,正值戴厚英文学创作旺盛之际,竟然和侄女一起在家中惨遭杀害。
如今,作家虽逝,签名犹存。每当翻开戴厚英这本自传,看到这位我所敬仰的女作家留下的签名,都会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