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3: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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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手把肉
王忠范
  王忠范

  在北方辽阔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看过天骄故地金帐汗蒙古部落和呼和诺尔旅游景点后,道尔基先生便带着大家到草原深处的游牧人家去吃手把肉。手把肉,指的是用手把着吃新宰的羊、刚做熟的羊肉。大草原上的蒙古人最喜欢手把肉这种传统美食,凡有客人来都必须用手把肉招待,这是一种民族情感的表达。

  草原深处的这座蒙古包坐落在天下第一曲水的莫尔格勒河畔,白白圆圆,像一只倒扣在草丛中的银碗。包房四周的草原铺满了没有边际的翠绿,静得没有一缕风,仿佛能听到阳光落到草尖上那金子般的声音。蒙古包的门前,搭砌着露天锅灶,旁边的勒勒车上放着铁皮水箱。穿一身蒙古袍的主人名叫额尔敦,一脸微笑,两手轻拍,跟大家说不管谁来到蒙古包都是好朋友。他从羊群里抓来长八个牙不足两岁的一只羊,猛地摁倒在草丛里,手按羊头,膝盖挤住羊脖子,尖刀在羊的肋下划开两寸左右的小口子,手伸进去勾断动脉,这只羊还没感到痛苦就失去知觉了。草原上杀羊特有讲究,不能让羊看见自己的血,更不能让羊血淤在肉身里。额尔敦先将羊的四蹄、下巴颏、胸部这三角区和尾处分别用刀挑开,剥掉羊皮。接着挥刀按羊的各个关节砍成带骨的数十个肉块,放进加盐和佐料的开水锅里,把牛粪火捅旺,连烧几个开,再温火慢煮,满锅都是咕咕嘟嘟的声音,香气馋人。

  当羊肉刚刚变色见熟之时,就趁热捞出来放进长方形的木盘,堆起一座小小的羊肉山,这块块肉或肥或瘦,皆是淳淳厚厚,鲜鲜嫩嫩,看得人食欲大增,有些垂涎。木盘四周,摆放一圈根据自己口味调制的佐料:绿的韭菜花、香菜叶,红的辣椒油、腐乳汁,黄的芝麻酱、生姜末,白的蒜泥、葱白,还有盐面、味精、酱油……看着这另一道饮食风景,就想动筷。主人额尔敦完整地割下胸脯肉,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一边切给每人一块胸脯肉。这敬重客人的民族礼节过后,大家各自手操尖尖的蒙古小刀,割、切、挖、剔,选择自己喜欢的肉蘸佐料吃。草原生态环境好,羊吃的全是草和各种中草药的茎叶,所以肥美。再加上原始做法,这手把肉香而不膻,肥而不腻。主人说,草原上的手把肉不伤胃,多吃一点吧。吃肉时配吃羊肝、羊心、羊血肠,再喝几口当地产的哈萨尔老白干,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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