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场台风吧,将我们大院里那棵最高水杉树上的一个喜鹊窝吹走了。而后这对躲躲闪闪的鸟夫妇,鸣叫得很伤心,也一直在寻找这个曾经传宗接代过的家。因了我早晚要在大院里转悠几圈,喜鹊等鸟类的活动,我是看得很清楚的,它们以前已孵出过几拨小喜鹊,“哧哧哧哧”的领飞些时候,也就各奔西东自立门户去了,似有矫情但没有亲情,从不见有成群结队的喜鹊孩子返回大院过。而传说无缘无故让人讨厌、却穿着一身黑礼服“哇哇哇哇”很热情的乌鸦,倒是长大了有反哺之心。但乌鸦在这里已见不到了。乌鸦一名“豆鸦”,过去农村下豆种时会一伙伙的飞来争食,我猜想是农药伤害了它们。而喜鹊却高高在上,不见有吃地食的,更蹊跷的是原本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了,过去要哄走它也很难,但在大院里也极少出现,而出入于小菜场和粮店的周围。也许是这里的土地大多成了水泥地,不种稻麦与五谷杂粮了吧?
大院里的喜鹊夫妇飞进飞出地忙乎着重建家园。不能说鸟们没有思想,这回是选择了另一棵有小高楼挡风的粗壮水杉树,长有10余米,即便是6尺大汉在这里经过,也干扰不了喜鹊夫妇的生活隐私。喜鹊窝的用材是枯枝,远远望去是黑黑的一团,且又重重叠叠,儿时有母亲的谜语曰:“高高山上一只碗,三天三夜落不满”,也有说外婆门前一只碗的。殊不知这鸟窝竟也是“麂眼”结构,如同奥运场馆“鸟巢”也是古老建筑的传承。麂眼是呈扁三角形的交叉结构,或曰编织,旧时的篱笆唤“麂眼”,如今尚在使用的菜篮、鱼篓等竹制品,多为麂眼结构。麂眼,即麂的眼睛也,是先民的仿生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