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样的问题，在性别平等教育领域走在世界前列的瑞典父母和中国家长，各自会有怎样的反应？

　　无性别幼儿园

　　在瑞典，性别平等教育从孩子们进入幼儿园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儿童心理学家卡利·格拉芙说：“孩子们接受能力很强，他们学习并模仿大人的行为举止。如果等到上学才开始平等教育，男孩和女孩已经被赋予了固定角色。”

　　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家名为艾格利亚的公立幼儿园里，孩子们互相称对方为“朋友”。在这里没有“男孩”“女孩”的说法，也没有han（他）和hon（她）的差别，而是用“hen”这个没有性别含义的词代替。

　　孩子可以完全根据自己的兴趣挑选玩具，女孩子可以玩乐高玩具，男孩子可以拿出厨房玩具过家家。艾格利亚幼儿园老师珍妮·约翰逊说：“社会上的普遍看法是，女孩子应该像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男孩子就该像个男孩子，坚强外向。但在这里，孩子们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答案没有对错

　　如今，一些中国学校也加入了推动性别平等教育的队伍当中。

　　“女孩应该留长发”“男孩不可以跳芭蕾”……前不久，在以性别教育为特色的上海理工大学附属小学的一堂公开课上，学生们正在按照要求站队表达自己对老师说法对错的判断。而上这堂课的是来自北欧的艾玛和玛雅。

　　为了让学生们对性别平等有更直观的了解，艾玛和玛雅在课堂上上演了一出戏。玛雅扮演成一个酷爱足球的小女孩，艾玛则扮成妈妈。看到女儿喜欢充满阳刚之气的足球运动，希望女儿学习芭蕾舞、变得优雅的妈妈气不打一处来，要求女儿像个女孩子。面对妈妈的强烈反对，玛雅扮演的女儿向学生求助，如果遭到妈妈反对的是自己，他们会怎么办？芭蕾舞究竟是不是比足球更适合女孩子？结果，许多学生都表示玛雅应该听从妈妈的话学习芭蕾舞。玛雅和艾玛告诉孩子，对于男孩子留长发、女孩子踢足球这样的问题，不存在对与错。孩子们需要做的，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决定，并与父母沟通。

　　在听完这堂公开课后，瑞典性别平等及儿童和老年事务大臣奥萨·雷涅尔走到孩子们中间，蹲下来对他们说：“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瑞典大多数的医生是男的，而现在却出现了很多女医生，法官、记者等职业也是如此。事实证明，女的可以做得一样好。从大家这个年纪开始，谈论这个话题很好。男生女生各自的梦想与价值观都应该得到尊重。记住，你们自己决定自己未来的道路和人生。”

　　家长必须改变

　　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国家开始推广性别平等教育，而瑞典走在最前面。在艾格利亚幼儿园取消有性别区分的第三人称的同时，瑞典一家童装公司也取消了商场里男童区和女童区的划分，玩具广告中让女孩子拿起男孩子的玩具手枪，男孩子则出现在一个粉色的玩具屋里。

　　在瑞典人看来，日常生活对孩子的影响更加重要。“从小，我的身边就有这样一种角色模式，不管是男人女人，他们都可以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比如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女商人。”艾玛说，她小的时候也曾经想要踢足球，而母亲却希望她跳芭蕾。想要取悦母亲的她最终顺从了母亲的意愿。“但事实上，如果我对母亲说‘不，我想踢足球’，她也会同意。”

　　艾玛认为，在中国推动性别平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你让孩子接受性别平等的观念，那么家长必须有所改变”。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