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纽约人,“早上咖啡馆,晚上酒吧间”,这么说并不是夸张,至少前半句不会。纽约人,每天起床,第一时间一定是煮上一杯咖啡,然后才梳洗打理准备上班。如若哪天起晚了,或者有意偷懒,不煮咖啡也无妨,纽约大街小巷有的是咖啡馆,一出门,没走几步就能闻到咖啡的飘香,顺着香气就能走到一家浓香漫溢的咖啡馆,留下两三美元之后就能捧上一杯现煮的咖啡,有时还能附带一个尚有烤箱余温的羊角面包。
说起纽约的咖啡馆,有四个特点:小、早、快、多。说它们小还真小,通常只是一个门面,里面摆着几张简单的桌椅,桌椅有时还有不配套的,所以称它为“馆”似乎有点过誉。不过,店小并不影响生意,纽约人来去匆匆,尤其是早上的客人,赶着上班,少有坐下细品的,所以咖啡馆再小也不会觉得拥挤。还有更小的咖啡馆,连自己的门面都没有,而是借某家商店的一角,放上几张椅子,成为顾客歇脚之地。这类咖啡馆在书店、大超市非常多。纽约的咖啡馆早上五六点钟就已开张,大凡每条商业街,最早开门的一定是咖啡馆,好像其他商铺只有闻到了咖啡飘香方能醒得过来。
可能是因为纽约人行事心急,所以纽约的咖啡馆服务讲究快捷,不敢怠慢客户,常常三五分钟就能端上一杯咖啡,让你继续赶路;可能正是“快捷服务”的需要,为了减少排队等候,纽约的咖啡馆随处都是,隔几条街就有一家,有时同一条街上,面对面左右各开一家,而两家的生意都会做得红红火火;可能是因为纽约人不光心急,而且脚懒,走在大街的右边是不愿穿街到左边去买咖啡。坐落在三十四街上有一家梅西百货店,店里面竟有四家星巴克咖啡馆,开设在不同楼面,也不知是因为梅西希望通过星巴克的咖啡香气来招揽顾客,还是因为星巴克觊觎梅西的客人,希望在每一楼面都可争得一份顾客的消费。梅西的正对面是纽约火车站,车站里的咖啡馆就更多了,把所有卖咖啡的店铺加起来至少有十家,而无处不在的星巴克在火车站一开就是三家,害得纽约人最怕接到外地来的朋友电话,让你去火车站星巴克接人。
纽约咖啡馆多,自然是因为纽约人咖啡喝得多。如果说上酒吧间是消遣享受,去咖啡馆对纽约人来说则是生活必需。纽约的生活节奏是需要咖啡因来支撑的,无论是土生土长的老纽约,还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新移民,只要在纽约生活,都会爱上咖啡,甚至依赖上咖啡,如果有谁跟你说今天犯头痛,接下来的解释十有八九是早上太赶,没喝上一杯咖啡。
前些时候有科学报告说每天喝咖啡能预防癌症,这消息一下成了纽约街头巷尾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连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都有报道。其实科学家也有发现芥蓝菜能抗癌,但这条消息则没得到多少人关注,而关于咖啡因对人体伤害的科学报告也有不少,但未曾听说纽约人有劝人戒咖啡的事。想来,纽约人在咖啡这事上,相信科学是有选择的,而相信自己则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