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特罗在中国》大型艺术展在中华艺术宫开幕了,展览引起了中外观众特别高的参观热情。这位哥伦比亚艺术大师塑造的艺术形象——“大胖子”是那么可爱,他们一定会给上海的春节带来了许多快乐。然而“快乐”也是我最担心的误读。博特罗所描绘的那些胖胖的人物形象深入人心,确实给观众带来视觉的愉悦,但是我们认识博特罗的艺术如果仅仅停留在“快乐”甚至“娱乐”上面,那么博特罗大师恐怕就要哭出来了。
那么我们怎么看大师的作品呢?其实这并不难。我们只要认真看一下博特罗作品所表现的内容就会发现,其实大部分与“快乐”无关,反而更多表现的是“痛苦”、“愤怒”、“同情”和“无奈”。博特罗的作品具有非常强烈的人道主义情怀和社会批判精神。在他创作的早期就是以反对军阀独裁和爱国爱家为基调的。这次在上海的展览中“拉美生活”、“马戏团”、“斗牛”等系列不仅仅是拉美的民族风情,更多的是博特罗对拉美人民生活中的无奈与苦难所抱以同情。在“宗教”系列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博特罗对教会的批评和讽刺。
我们除了看到博特罗作品表面的幽默奇异之外,更要去读作品的内容和大师的苦心。“胖子”其实就是博特罗调动的“演员”,我们不要被“演员”的容貌迷惑了,我们应该关注“演员”所表演的内容,以及这些内容折射出的艺术家的态度。博特罗用美好、快乐、幽默、讽刺的方式表现了人类的苦难与尊严,表达了对祖国和人民的挚爱。
艺术创作是一条艰辛的路,坚持自己的理想信念更加不易。博特罗说他早年也很辛苦,也备受排斥,他初到纽约的10年没有卖掉一张画,但是他相信自己是一个好画家,更相信人类的良知能够获得共鸣。艺术创作如果人云亦云、随波逐流短期内可能有点利益,但是放到人类文明的长河中去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博特罗的艺术并不属于西方当代艺术主流所讨论和实验的内容,但这并不影响博特罗的成就和地位。博特罗的艺术具有理性与人性的光芒,仅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好好品读和学习了。
(作者为中华艺术宫副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