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为患者送光明
作为普陀区中心医院副院长、利群医院院长,张兴儒的日常事务性工作很繁忙。而每年1次、为期10天左右的“慈善光明行”公益活动,从开始筹备到成行总要花上三四个月的时间。他为什么如此珍视这项公益活动?
张兴儒出身在兰州的一户普通人家,16岁考上兰州大学医学院。因为父亲早年多病,他立志当一名大夫。大学二年级时,自小对他爱护关怀的奶奶双目失明,晚年一直痛苦地生活在黑暗之中,他决心投身于眼科医学,要为像奶奶一样的病人除盲复明。
8年前,张兴儒在北京大学进修时,听一位西藏学者讲,当地百姓一生无医可求,慈善人士捐款造了医院,却大半年招不来一个医生。返沪后,张兴儒与医院领导商量,决定组成一支医疗队,前往川藏边界佐钦乡,开展以白内障复明手术为主的慈善医疗。大伙儿合计,就起“光明行”三个字,寓意助盲者重见光明。
边远地区留下善举
“慈善光明行”首次出征,来到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德格县佐钦乡。张兴儒等3位医务人员加上10位志愿者携带270多种医疗器械,分乘4辆车来到海拔4000多米的雪域高原。没有手术室,临时搭建;没有手术床,木板钉制;没有无菌室,用消毒液加热熏蒸。他们的营地是简陋的木棚,睡铺则在泥地上用砖块垒起来。2天接诊108位患者,18台白内障复明术全部成功。
在云南省玉溪市江川县,大山深处的曲玛丽大娘因白内障失明,儿子背着她走了几十里山路赶到“光明行”驻地医院,却发现预约名额已满。儿子擦着满头大汗,苦苦央求,不肯离去。张兴儒决定:“今天再加一台手术。”术后,曲玛丽一睁开眼,就搂着儿子不放:“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再看看你!”
在四川凉山越西县,男孩曲木伊哈先天失明。他的两个哥哥、父亲、祖父也都生活在黑暗中。父亲摸索着将曲木伊哈带到张兴儒面前。张兴儒问:“为什么不把另外两个孩子也带来?”这位父亲嗫嚅着说:“没钱坐车,我借了200块钱,带了最小的儿子来。”志愿者们纷纷拿出钱来,告诉他:“小儿子留在这里,你现在回家把另外两个孩子接来。”
出发前签下“生死状”
参加“光明行”的医生,都是利用自己的年假,费用全部自理。每位志愿者出发前都要签一份被戏称为“生死状”的《“光明行”免责书》:“此次慈善活动所到之处地处偏远、荒凉,平均海拔4200米,具有一定风险,务必事先告诉家属……”
“一切责任自负,没有组织承担,但我们有铁一样的纪律。”张兴儒说,除签“生死状”外,每位志愿者都会拿到一本小册子,分组、分工、行程等事无巨细全部清清楚楚地写在册子上。志愿者被分为门诊、手术室、病房、医技、术前预检、后勤保障、物流等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专人负责,并实行问责制。
越来越多人请缨参加
“光明行”所需资金来源于张兴儒在北大的EMBA班学友和社会爱心人士捐赠。张兴儒坚持“光明行”不接受冠名和独家捐款,“每次行动有更多人参与进来,社会价值就会更大。”“光明行”采取预算制,每次行动前设定目标,然后募款;行动结束后,公布费用清单。“我们每年管钱的人都不同,有时是企业财务主管,有时是审计局领导,有时是法院法官。”有位企业家对张兴儒表示:“你如果按这种方式去做,我会一直追随到老。”
8年来,“慈善光明行”志愿者医疗队一路跋山涉水,走过西藏雪域高原、阿尔泰山脚下新疆青河、甘肃甘南黄土高坡、内蒙古科尔沁大草原、大山深处四川凉山、边陲小镇云南江川、黄河源头青海果洛……这支队伍也从首次出征的13人,到如今越来越多人主动请缨参加,有医学精英,也有民企老板、国企高管…… 本报记者 郭剑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