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理想从这里放飞
通过阅读和写作,我的眼界更加开阔,在各方面都严格要求自己,曾先后两次作为中学生的代表,出席1958年召开的上海市第二次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以及1961年召开的上海市第三次青年代表大会。这越发增添了我阅读和写作的兴趣。高中二年级开始,我利用自己担任学校团委副书记接触面广、消息灵通的有利条件,更加积极地向有关报刊投稿,刊用率也有所提高,并被《青年报》发展为通讯员。
1961年夏天,我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复旦大学新闻系。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当晚,我彻夜未眠,浮想联翩,天真地编织着记者梦,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在复旦求学的五年间,我在认真上好每一门正课的同时,更加注重课外阅读,每年寒暑假除星期天回家看望父母外,几乎都住在学校,全副身心地扑在课外阅读上。由于品学方面的进步,我很快被推选为新闻系团总支书记,并于1965年6月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和另一位同学被首批发展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综上所述,无论是我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的寒窗苦读也好,还是从接受老师日复一日的“传道、授业、解惑”也罢,无不以书籍作为媒介。可以说,是书籍,陪伴我从童稚岁月步向而立之年;是书籍,让我获得知识,明白事理,奋然前行。这一切,都为我后来的新闻人生和事业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在人生的道路上,谁不会对走出校门踏上社会的第一站,对迈出事业发展的第一步,用今天的话来说,对开始放飞理想的地方和单位,留有深刻的记忆,怀有特别的感情。尤其对离开故土,到异域他乡履职的人来说,情况更是如此。江西宜春《赣中报》(现名《宜春日报》)和《江西日报》这两家报社,就是我初涉新闻工作的起点,是我在新闻路上蹒跚学步的“娘家”。虽然一共才有六年多的时间,但对我此后从事新闻教育,担负报社领导工作,努力做一个知名报人,无疑打下了初步的基础,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直到今天,这两家报社仍然是我挥之不去,感恩于心,并且经常魂牵梦绕的地方。
1966年夏天,正当我们复旦新闻系1961级学生行将毕业,踌踷满志准备在新闻岗位上大展宏图的时候,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发生了。毕业分配被整整推迟了一年多。由于我是新闻系学生团总支书记,又是中共预备党员,在运动中当了“铁杆保守派”,结果被掌控大权的“造反派”,“理所当然”地分到了江西宜春地区的一家小报——《赣中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事实上根据内部预分方案,我报到的工作单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新闻司。然而,在大部分“保守派”同学都被分配到祖国各地,而且多半要改行,而留上海的几位同学只有一人分到报社的情况下,我经过反复思忖,觉得自己尚且能专业对口,而且被分在不太遥远的江西新闻单位,尽管暂时要离别亲友,但从事的是自己钟爱的新闻工作,总算有了些许安慰。当然,这是我第一次远离家门,所去的地方到底怎么样?工作能不能适应?陌生的环境是否过得惯?心中难免五味杂陈,一切都茫然无绪。
作为踏上新闻岗位的起源地,我在宜春《赣中报》正锋芒初试的时候,却好景不长,不多久省委就以学习河南省灵宝县“精兵简政”的经验为由,下令停办了全省七家地市级报纸。这样,我作为报社的三个“幸运儿”之一,被选送进了省委机关报《江西日报》。虽然在《赣中报》只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我对报社的一草一木,对同事的言行举止,尤其是对带教过我的师长的音容笑貌,至今记忆犹新,有着难以割舍的眷恋。可不是吗?对我这个来自大城市上海,涉世不深、人地生疏的新兵,报社二把手主动在午夜到火车站接我,并安排与他同住一室,平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从报社领导到各位同仁,对我都关爱有加,放手让我外出采访,鼓励我编辑要闻版面,以至报纸休刊的启事都让我动笔,在委以重任中热心扶持,使我得益良多。我还清楚地记得,在报社党支部讨论我预备党员转正的大会上,与会同志争向发言,给了我多方面的嘉勉,全票通过我按期转为中共正式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