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儿子来探望我,提及某亲戚在单位里经济上出了问题时,儿子便提起数月前曾与此人在一次婚宴上共桌时的感觉,本来儿子与其人很谈得来,也常瞎聊聊。可这次婚宴上共桌时竟然发现此人几乎每句话都有了不该有的“话搭头”,而且举手投足间竟一股邪气!儿子与他没了共同语言,只能与他干坐着,认为他一定是轧上了坏道了。曾听别人说起过此人曾在人前炫耀过想买别墅,可若从他正常的工资收入来看,这分明是“戴了笠帽亲嘴——相差一大截呢!”做父母的若能闻言一计算且警觉,劝他悬崖勒马的话,或可使他回归正道。但一些做父母的爱往往只注意服侍好子女的生活,让他养尊处优,而忘了注意小辈的心在变。
要洞察一个人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听其言、观其行。古人曾说过“言,心声也——君子小人见矣。”儿子在总结时感慨地说:“其实,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福,做一个本色的人最好。”听儿子这样说,我频频点头,他已过知天命之年了,能从现实生活中体味出人的本色之美了!
中年时,我与先夫有位极知己的好朋友,这朋友为人热心,乐意帮助人,人品也正派,他交的朋友也多。可,一到晚年,此人变了,最感兴趣的话题是女人了!后来他去社区做义工,专项做帮人寻找工作的事,有次有个外省来的年轻女人来求工作,他七搭八搭地套近乎,女人便认了他为寄父。这下他喜得脸上始终堆满了笑容,话必寄女儿,有次在我与先夫面前讲他如何地疼爱寄女儿,说为她租了屋,买了脸盆、脚盆等所有的日常用品。他说得唾沫四溅、得意洋洋时,冷不防我先夫冷嘲热讽地问了一声:“你这是在‘金屋藏娇’吗?”他竟恬不知耻地回答道:“你说对了,我这是在‘金屋藏娇’!”
由于过去还算是好友,姑念过去时他还是不错的。我们便竭力规劝他返回正道。但无效,且变本加厉。有一天他竟然带了他的“娇”来我家以示炫耀。
我这人身高约一米六不到一点儿,此“娇”穿了双高跟皮鞋还只在我的耳垂下。一口龅牙全在唇外。我总算明白此人是在演“唐·吉诃德”了,这女的,不过是他幻想中的“情人”而已。当然,年近八旬、有老妻的他也只能找到此女了。
有次,其人去捐赠希望工程,拿出钱后,提个条件——只捐助女生,不捐助男生,出足了丑态。他获得了人们背后提的绰号——“花痴”。
待我夫一逝世就与他彻底地断了,一个寡妇怎能与“花痴”搭界呢?
后来听说,他的“娇”还对他不断地提物质要求。要他送她一辆电动车,当他正忙于偕她去各商场淘车时,他那老妻从老远到我家附近的蔬菜批发市场来买菜,为的是能省几块钱,可怜的她年老体衰,走一段路得歇好一会,再背起重袋,我见了不忍,上去卸下她的包替她背一些路。世界上的人是各式各样的,若要真正了解一个人,不妨听听他的言。人呢,最好做个本色的人,平淡、普通、毋需任何色彩。诚如我客厅里悬挂的四个墨笔大字意义一样——“真水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