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逸如文并图
是,袁隆平常常说:“我梦见我种的水稻长得像高粱那么高,穗子像扫把那么长,颗粒像花生米那么大,我和我的朋友,就坐在稻穗下乘凉。”
你的联想很突兀,怎么会跳到民歌壁画上去呢?
再想想不无缘故:“放卫星”年代涌现过很多新民歌,有过很多大梦想。不光梦想大水稻,大南瓜、大红薯、大蕃茄……啥都有。多少极富想象力的大壁画呀,画出一条条奇异长街。
那是一个梦想大释放的年代,搁在诗里,也算很可爱的梦吧。可是因为这梦想无根,成了空想、瞎想。
袁隆平就不同了,他从遗传学分离规律和自由组合规律出发,构建他的杂交水稻理论。他又有几十年如一日的、在试验田里晒成“非洲黑人”的艰苦实践。正确理论加上坚毅实践,水稻亩产节节攀高了,我国农业科学复兴了,“五谷苍生”的东方梦想开始了传播五洲之旅。
梦想貌似,究其实却有着根本的不同:无根之梦与有根之梦。
现如今好梦人颇多。我愿他们的梦,是有根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