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岁的郁跃峰,在松江区新浜镇土生土长,从事群众文化工作35年。身为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花篮马灯舞和新浜山歌的主要传承者,他终日与“歌舞”为伴,乐此不疲。
队形丰富多达40余种
聊起花篮马灯舞的由来,郁跃峰侃侃而谈。传说明朝末年,李自成起义军一晚突遭围攻。将士骑上战马,挑灯夜战,在村民锣鼓助威声中奏凯。后人为表纪念,每逢元宵节,用花纸扎成彩马彩灯,男骑马,女提灯,敲锣打鼓,欢快起舞,再现连夜鏖战的场景。
后来又加入了花篮、黄绸扇等别致道具,穿插许仙、石秀、吕洞宾、李三娘等民间戏曲和故事中的角色。“队形丰富,有40多种。”郁跃峰介绍,既有“天牌”“长三”“板凳”等牌九术语,又有“碗架”“双推磨”“野猫洞”“嵌宝如意”等贴近乡村生活的俗语。
花篮马灯舞盛行于解放前,几乎村村组队。春节时先在庙场点灯齐舞,再挨家挨户串门。村民备酒煮菜,邀亲友共赏,还会向表演者送红包。那些日子里,村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农民们在辛勤劳作一年之后,迎来彻底释放。
坚持30多年抢救“非遗”
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花篮马灯舞逐渐淡出,几近消失。
当年活跃的队员们,大多已不在人世。80年代初,郁跃峰刚接触群文工作,便一头扎进田间,走访多个村庄,终于找到两位年过七旬的领舞艺人。耗时数月,他反复拜访二老,讨教每个细节,从队形、音乐到服饰、道具……
濒临失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经郁跃峰抢救,逐渐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抢救之余,不忘传承。近几年,郁跃峰率多支马灯队,活跃在庙会、旅游节、菜花节、荷花节、老年运动会等舞台上,赋予传统民俗文化新的生命力。
山歌灯舞相伴不亦乐乎
新浜在历史上有“山歌马灯乡”之称。2009年和2011年,花篮马灯舞与新浜山歌先后被评为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35年来,郁跃峰一直与山歌灯舞为伴,忙得不亦乐乎。
为了整理长篇叙事山歌《庄大姐》,他曾花一年多时间,请教多位老艺人,登门学唱,仔细梳理故事文本、曲调、唱词,形成了珍贵的原始素材。
“新浜山歌以长篇闻名,一首《庄大姐》的歌词就印了26页,表演时每天唱一段,要一个月才能唱完。”郁跃峰介绍,老人唱山歌都用方言,收集时必须抠字眼,遇到歌词、唱腔不同的,还要逐一对比、筛选。后来,《庄大姐》入选江南十大民间叙事诗,成为新浜山歌的代表作。他还四处奔走,寻找有兴趣的村民,组织山歌班,定期排练、表演。
贤内助农活家务一肩挑
郁跃峰的妻子宋木绣和他同龄,是朴实耐劳的农家妇女。对于丈夫奋斗了35年的群众文化事业,宋木绣不太了解,但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做着丈夫最坚强的后盾。20多年前花篮马灯舞恢复之初,制作服装缺少绸布,她二话没说,就把陪嫁的绸缎都贡献了出来。
在田里忙农活;回家包揽家务、带孩子、兼做编织赚外快;出门打工,当过流水线工人、饭店勤杂工、医院清洁工……几十年来,宋木绣不停地变换角色,但始终不变的,是对丈夫的支持和对家庭的责任。
“他成天在田间跑,白天总是看不到人,晚上又经常通宵研究资料,家里只能靠我,早就习惯了。”说话时,宋木绣露出憨厚腼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