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8:市井故事/星期天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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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13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书山有路何为径
李忠元
  ◆ 李忠元

  肖雪生最近发现在自己读书的班里出了件怪事,他的好朋友——班长郝吉星请假,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上学了。肖雪生很担心,于是就假托有事,向老师请了假,他一方面要拜访一下好友,一方面也想一探究竟,解掉心里的谜团。

  几经辗转,肖雪生终于找到了郝吉星的家。让肖雪生没想到的是,郝吉星根本就没生病,肖雪生去的时候,郝吉星正在他家院门外和几个同样大小的孩子生龙活虎地玩耍呢!

  肖雪生很纳闷,郝吉星好好的,为什么随便旷课,难道不怕耽误学业吗?肖雪生嘘寒问暖,郝吉星也非常热情,他拉着肖雪生的手,语气中肯地说,你知道书山有路何为径吗?可这时郝吉星的家长走过来,郝吉星欲言又止。

  一转眼,期中考试到了。肖雪生没想到,总也不来上学的郝吉星却来参加考试了,就坐在肖雪生的前桌。面对郝吉星的背影,肖雪生心里暗乐,这回我看你的班长是要当到头了,天天不来上学,你能考出什么好成绩?

  开考的铃声一响,每天都到学校上课的肖雪生傻眼了,试卷上的一道道测试题,让他如坠云里雾里,每道题他都相面似的,不管他怎么着急,就是不知从哪里入手。一瞬间,自己已是满头大汗了。

  考试结果让肖雪生心灰意冷,他语文数学两门科目都没及格。可让肖雪生万万没想到的是,郝吉星还是名列榜首,和以前在校时一样,得到了班主任傅道坂的嘉奖。

  肖雪生垂头丧气,提溜着画了很多红差的试卷回了家,准备迎接父母的风雨咆哮。肖雪生回到家,开了门,迎接他的正是自己病弱的母亲辛如兰。肖雪生根本不敢抬头,迎接母亲慈爱的目光。肖雪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母亲,母亲长期卧病在床,紧靠父亲一人打工维持家里的生计,可不管千难万难,却在危难之中,挤出有限的一点钱来,供他上了小学。家里的开销有限,看别人家的孩子上各种各样的辅导班,母亲只能望洋兴叹,再也没有什么闲钱,供他再上任何一个辅导班了。

  肖雪生走进屋,转了一个圈儿,不得不怯怯地举起手里的试卷,递给母亲,让家长审阅后签字。母亲看肖雪生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了看试卷,根本没责怪肖雪生,叹了一口气,眼圈一霎就红了起来。

  肖雪生望着母亲红肿的双眼,心里很不安生,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一所好大学,为父母争口气。

  可上了学,肖雪生却使不上劲了,本来他还有好几道题不会,打算这节课请教一下呢,可老师一到班上就丢下“自习”两个字,摔门而去。

  肖雪生只得偷偷请教同学,可都是小孩子,哪里讲得明白?肖雪生天天盼、日日盼,一心指望着自己的班主任傅道坂老师能站在讲台上好好讲一讲课本,讲一讲他不会的题,可事与愿违,每堂课老师都是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去,只给肖雪生留下一腔愈发膨胀的期待……

  这天放学,肖雪生回到家里,看到家里多了个眼睛和母亲一样红肿的男人。原来是母亲的病情加重,舅舅不远万里来到了小城。看到懂事的肖雪生,舅舅心疼地塞过一大沓钱,并亲自把他送到了傅老师的辅导班。母亲泪流如注,她何尝不想送孩子去辅导班呢,老师几次三番地打电话催促,可家里度日如煎,哪有这份钱呢?

  坐到了傅老师的辅导班里,肖雪生亲自体验了冰火两重天。在学校的课堂上,老师扔下两个字便走,可在辅导班里,傅老师却口若悬河,将课程讲得细致而深刻,肖雪生仿佛此生第一次上课,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就如一个饿极了的乞丐,如饥似渴地饱餐着……

  舅舅功不可没,肖雪生自从进了辅导班,就如鱼得水,他的学习成绩就像枚点火后的小火箭,蹭蹭地蹿升。学习成绩上去了,肖雪生这才有底气抬起头来生活。这一抬头,肖雪生发现辅导班里的学生可真不少,班长郝吉星虽然白天不到学校上学,可他每天放学的课后辅导班,不但能见到郝吉星的身影,而且天天不落,风雨不误。书山有路何为径?肖雪生这才恍然大悟,他也在考虑要不要走班长的路子,推掉正课,单独来上这个辅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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