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著名节目主持人,全国金话筒获得者……今天,晓林早已用他的声音及对广播这份事业的独特情感和天赋,诠释了迄今为止他在这个行业里收获到的所有荣誉。他用三十年的时光垒起的这份事业制高点,将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引领后来者们的标尺和方向。
1994年秋天,作为上海东方电台记者和主持人,晓林参加了轰动全国的大型媒体艺术工程《AGEPASS——黄河的渡过》的采访和报道。
作为行为艺术的《黄河的渡过》最后的收官之作,便是765米长并横卧于渤海边的黄河水体纪念碑,纪念碑将每五公里获取的黄河水注入一格格玻璃盛器,整个水体纪念碑由清到浊直至泥沙俱下,形成黄河的缩影,从一个抽象的角度,象征着“过去—现在—将来”,传达人类互助合作精神和相互依存关系。
那年,晓林从黄河源头出发,一路向东,跨越九省,历时月余,终于抵达黄河出海口的山东东营,亲历了这次前无古人的“黄河的渡过”。一路上,他采访、采集、记录和报道,每次外出,他必备“三机”,相机、录像机和录音机成为标配,他戏称为全息采集。
回上海后,他激情洋溢地写出了那篇著名的文章《男人要走》,并且从此以后,他真正地秉承和实践着自己文字中“男人要走”的诺言,他首创的“声音日记”声行同步地记录了一路上险象环生、出生入死的经历,至今还保留着戈壁无人区行车遇险录下的遗言,手持超8摄像机被马群撞倒在地的人仰马翻的录像在央视播出,这不仅是声音,还有心和步履。
多年以后,他在他的摄影画册《恣意的张望》的序言中写道:“那一年,从青海玛多的黄河源头走到山东东营的入海口,一路的山水、阳光,还有前面军用吉普掀起的金色叶片,让我第一次有了眼开眼闭的快感。再后来便有了青藏的穿越,川藏的跋涉,滇藏、新藏、阿里、大北线无人区的历险……后来阳光的方向便有了我的高光;再后来,城市的阴影拖得很长,开始显影我的意象,忽然觉得,我们拍下的不是别的,而是我们自己……”
1996年春天,我和晓林曾经同赴西藏,采访上海第一批援藏干部,那是第一次进藏,他忍着高原反应,在上海援藏项目日喀则广场结构封顶仪式上爬在最高处向上海做直播,在唐古拉和昆仑山脉,在当雄的无人区,在药王山和拉萨河,在扎什伦布寺,在乃堆拉中印边境……他挎着一台尼康FM2相机不停地疯狂拍摄……望着他痴迷于雪域山川的眼神,我感觉到晓林岂止是在用镜头拍摄?他是用他坚实的步履和心在丈量眼中的世界。
作为主持人,晓林的声音,让人们感受到了听觉竟然可以如此地触动心灵和愉悦人生;而作为一个同样优秀的摄影师和诗人,无论是他的摄影作品或是诗歌,所呈现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唯美,则时时让喜欢他作品的人们惊艳和感动:我能听到的节奏/不只是高跟鞋/你弥漫着我的气息和我擦肩/那只割断静脉的手在微博上滴血/你白皙的反光是我一直的爱/凄然/像死去的那年/你是我一生的底片……
这位建筑设计师出身的主持人,对声音、对摄影和对诗歌艺术的那份执着和悟性以及他灵魂深处对人生的感知,已经全都倾泻在了他的作品里了……
2014年,晓林的摄影画册《恣意的张望》出版并在中华艺术宫举办了他的同名摄影展。在他特立独行的影像和烂漫的文字中,我读到的是这个始终在走的男人的梦想和情怀:“终于有一天,风黑,云被撕烂,月光湿满一地,伸进夜的眼神布满血丝地张望起来,夜被唤醒的一刻,图像的情绪和文字也交织、重叠、咬合起来,一如你我纠缠,灵魂始终无法交代……”
这种意境,只能属于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