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1937年的钱七虎,祖国哪里有需要,就到哪儿去。他主持完成多项国家及军队重大科研任务,包括装药量世界第一的珠海炮台山大爆破与时为我国抗力最高、跨度最大的机库防护门计算,在工程防护、岩石力学及地下空间开发等领域科研成果丰硕。
钱七虎常说,只有将个人的利益、前途融合到祖国、人民的事业和党的需要中去,才能做到心底无私天地宽,才能不被坎坷和困难所压倒,才能集中有限的精力去攀登事业的高峰。
党叫干啥就干啥
1953年,中国实施第一个五年建设计划。那时的青年学生都渴望学习工程技术,憧憬着成为各类专家,投身祖国伟大的建设事业。“当时中学的领导先是通知我保送苏联留学。我一心想着到苏联学习水力发电,回国后在长江、黄河上建设巨大的水电站。”钱七虎回忆,“可不久组织又通知我因哈军工急需学员,改为保送我去哈军工学习军事工程。”面对这个巨大的转折,钱七虎没有犹豫,他深深明白自己能受到良好的教育,全靠党和国家的关怀。“‘党叫干啥就干啥’,这是时代的号召,也成为我一生做人的准则。”
在哈军工六年的学员生活中,钱七虎除一次暑假外,其余时间都留院钻研课程。平时节假日,他也很少上街观赏哈尔滨的美丽风景,连春天松花江千里冰封融化的壮观景色也遗憾错过。凭着刻苦,钱七虎获得了全优的学习成绩。
哪里需要哪里去
军工预科毕业,进入本科要分专业。当时军工学员中最吃香的是可以戴大盖帽的空军和海军工程系,其次是能穿大皮靴的装甲兵工程系。不少人认为工程兵工程系土气,至于学习防护工程专业,更被认为是和黄土打交道。“当时我们的专业分配是‘命令’宣布的。对于防护工程专业,我并没有因为它是组织分配的,而减弱了对它的感情。”钱七虎说,“我通过实践和对专业深入的了解,知道了它在保卫祖国中的作用和地位,越来越为献身防护工程事业而感到自豪和光荣。”
钱七虎毕业后留院担任教员,被选拔留学苏联,前往莫斯科古比雪夫军事工程学院攻读副博士研究生,仍然从事防护工程专业的研究。在留学的四年里,钱七虎一如既往刻苦攻读,收获颇丰。
1965年学成归国的钱七虎又一次接受了命运的考验,但他作出了同样的选择——服从组织安排。刚回到北京的他原本被安排在工程兵科研设计院,可休假一个月后,他接到了回西安工程兵工程学院工作的新任务。二话没说,钱七虎立刻动身去西安报到,这一干就是30年。
钱七虎没能在“文革”中幸免,但逆境并没有让他消沉。“文革”中的充裕时间、单身生活的寂寞,成了他从事科研的有利条件——他抓紧每分每秒看书、推演公式。为拿到精确的数据,钱七虎到当时国内仅有的几个有大型电子计算机的单位去,在别人吃饭和晚上休息的时间上机操作。他跑图书馆、进情报所、査资料、熟悉了防护工程领域的国内外动态,竭尽全力完成了组织上交给的一个个教学和科研任务。“在这些艰难的日子所取得的成绩也为我之后发表论文、著作以及获得科技成果奖打下了基础。”
临危立下军令状
1992年,钱七虎主持实施了世界最大药量的珠海炮台山大爆破。那时,偌大的珠海市只有一个不足1平方公里的小机场——三灶机场,每天只有一两个航班。当年3月,国务院批准,将机场扩大为3平方公里,并将1300米跑道加长为4000米。然而,雄踞三灶岛南端的炮台山成了机场扩建的天然障碍。
炮台山要爆破的消息迅速传开,可工程让人生畏——土石方达1085.2万立方米的炮台山要一次爆破成功,50%的土石方要抛入大海,剩下一半也要松动破碎。时任工程兵工程学院院长的钱七虎临危受命,他立下了军令状:风险与机遇同在,我到珠海去考察,能干我就在那里定下来,我对院党委负责,对上级负责。
在钱七虎的领衔下,工程团队克服了土石方抛掷率、准爆等问题,还尽可能减少爆震危害。当年12月28日下午,1.2万吨炸药和数万支雷管在程控起爆器的精确控制下,分成33批,在3.8秒内逐一起爆。七八分钟后,硝烟散去。大半个炮台山没了踪影,剩下的是一大堆蓬松的土石——爆破达到了预期效果!本报记者 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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