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有一些媒体使用“后仲裁时代”这样一个词来描述当前的局势，但是，我不太认同这样的表述。

　　用这一表述就太抬举菲律宾，太抬举仲裁庭了。如果你说“后仲裁时代”，这就意味着这个仲裁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水岭，比如我们讲后冷战时代。但事实不是这样的。虽然菲律宾、美国等一些国家将这个仲裁看得很重要，但我认为从长远来讲，它的意义并不是那么大。

　　所以这一次的讲座，我没有用“后仲裁时代的中国-东盟关系”，而是用了“仲裁之后”这样的表述。

　　东盟国家的“左中右”

　　如果我们用“左中右”这样一个不太确切的词语来划分东盟各国的对华态度。

　　对中国比较好的国家，我们姑且称之为左派，有柬埔寨、老挝和文莱。虽然文莱也是南海的声索方之一，但是它的对华态度是比较友好的。马来西亚、印尼、泰国是中间派。泰国虽然对华关系友好，但在涉及南海问题时不表态，所以综合来看，泰国是中立的。缅甸原来对华比较友好，但是现在在变。而新加坡是摇摆的中间派。右派则是菲律宾和越南，在南海问题上是坚决反对中国的。

　　“菲版特朗普”

　　杜特尔特在担任总统之前，曾经是达沃市市长。他虽然说中央执政经验不足，但在地方政坛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而且他还获得一个称号，叫“菲版特朗普”。大家都知道特朗普，是个“大嘴巴”，杜特尔特也是，经常会说出一些不靠谱的话，甚至是脏话。

　　丰富的地方执政经验，让杜特尔特形成了一种与阿基诺三世完全不一样的执政风格。别看他经常“大嘴巴”，好像没有心计，但实际上我认为，他的执政思路是非常实用的，是非常实用主义的一个人。

　　在南海问题上，杜特尔特也说了很多话。比如，“中国如果帮我建铁路，我可以不谈南海问题”。当然他也说了一些极端的、强硬但看似不靠谱的话，比如，“如果两个国家打仗的话，我就开着一辆摩托艇前往与中国有争议的岛上。中国人就杀死我吧，让我来成为英雄。”

　　但我认为，他发展对华关系是他的真心话。在菲律宾的舆论环境下，在选举期间，你讲对华不那么强硬的话，肯定是不利于你拉选票的，但杜特尔特还是讲了。

　　菲律宾的左派

　　杜特尔特甚至说自己是一个左派，是一个社会主义的领导人。但这里的“社会主义”与我们平常说的不一样。

　　在菲律宾，反华的势力还是比较强的，可能在反华的问题上，左派比右派更强烈。右派虽然跟中国关系不好，跟美国关系好，但真正上街游行的没有什么右派，大多是菲律宾的左派。左派一方面坚决反对美国，认为美国是帝国主义，反对美国的影响，反对美国设立军事基地。但也正因为在主权问题上持强硬立场，所以菲律宾左派在对华关系上也有很多强硬的声音。

　　我个人认为，杜特尔特和这些菲律宾的左派很相像。

　　玖田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