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两人争执起来
贺芳听了心里火烧火燎,煮熟的鸭子飞掉了。这一辈子她只能做黄金梦了。她悲伤极了,走出了售楼处,留恋地看着黄金地段的黄金屋,又瞅了一眼窝头缩脑的劳大弓,心里在说:“贺芳啊贺芳,别人都说你是聪明人,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窝囊的男朋友?你能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托付给他吗?”贺芳从身份证的变化之中突然想到了窝囊的老子背后说不定有个精怪的儿子。劳大弓多次向她透露儿子劳一一不同意动用这100万元养命钱。去苏州玩——扣住身份证——买房泡汤——100万保住,这个围魏救赵的局不可能是书呆子劳大弓想出来,只能是他的儿子劳一一编排的。贺芳进一步忖度,如果是劳一一作梗,他会继续保护这100万养命钱,买房子是一灯吹了。另外这个继子是有心机的,我这个后母也是难做的。贺芳要把身份证变化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以便她对婚姻有新的选择。贺芳踌躇了几天,终于问起这件事。
劳大弓听了莫名惊诧,说:“我把你的买房主张告诉了儿子,儿子没有表示反对,他要扣住身份证干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他要我去苏州玩,是对我的孝顺,你不要颠三倒四!”
贺芳问:“当天晚上你是否告诉过劳一一明天去陕中北路看新房?”
劳大弓搔了搔后脑说:“300万买房的话肯定对儿子说过,是否连带说了明天去陕中北路看新房我记不起来了。嗯,嗯,好像是说过的,不,不,好像没说过。”
贺芳问:“说过了还是没说过?”劳大弓从搔脑袋到敲脑袋了,希望把真实的答案从脑袋里敲出来,他确实记不清了,一时难以回答了。贺芳在肚子里早已盘算过了,如果劳大弓说过明天去看新房,劳一一应急导演了苏州游,暗中扣住身份证;如果劳大弓没有说过明天去看新房,劳一一是酝酿已久,早就想扣住身份证了。不管说过还是没说过,都说明劳一一是个很贼很贼的人。贺芳直视着劳大弓,要听他怎么回答。
劳大弓被逼急了,说:“我说过怎么样?没说过又怎么样?儿子哪能会算计老子?”他停顿了一下,两眼死死盯着贺芳,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说:“这是不仁不义,我的儿子会这样做吗?你不要乱猜测!不要瞎三话四!”
贺芳被训了一下,火爆性子被引爆了。说话也没遮拦了,冲口而出:“是你的儿子设的局,搞得鬼,你钻进套子还不知道呢!”
一盆脏水泼在儿子身上,劳大弓一听就炸了,吼了起来:“陕中北路新房没买到,你不能怪罪我儿子!说话要有根据。三天后儿子出差回来了,我对他说300万房子的性价比很高的,是套好房子,但被别人抢买了。儿子说还可再买呢。说完就倒在床上睡觉了。他对新房子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怎么能设局呢?第二天早上他把身份证交给我,像平时一样去上班了,没有异样,哪儿像在下套子?”
贺芳心中在说:这就是你儿子鬼的地方,300万房子被人买走了,银行里的钱一分都没有动,100万活命钱安全了,他当然也安心了,不会有异样了,也没有必要再扣住身份证了。贺芳怨恨地说:“你被儿子卖掉了,还为儿子数钱,你太窝囊了。”
贺芳贬损了老子的儿子——劳一一设局,又贬损了儿子的老子——劳大弓窝囊,劳大弓的肝火被吊上来了:“你不要买不到300万的好房子来找茬。航头的房子、徐家汇的房子、陕中北路的房子,我肚子里是有一本账的,你结婚是绕着房子转的,没有好房子是不会结婚的。”被重重地刺了一下的贺芳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反诘道:“我住好房子,难道你住坏房子?一间婚房能一分为二吗?一半是好的另一半是坏的吗?自古以来婚房总是男的准备的,我是大度,出了50万。我要住一间好一些的房子难道错的吗?难道我结婚非得住差房子吗?难道这叫婚姻围着房子转吗?”
劳大弓气愤地说:“你可以不住差房子,另外去找一个有钱的男人,转一个弯就可住进好房子。我呢?连差房子也住不进了,我听你的话,卖掉了老房子,现在房价又疯涨了,一下子又涨了百分之二十五,我不能以原价200万赎回老房子了,要倒贴50万活命的钱才可赎回。重新买一模一样的老房子,也要再贴50万。我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