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柬埔寨,恰逢雨季。金边,当地民众称金银无边。那天到金边,雨停了,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燥热袭身。难怪操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张导连声说:“多日不见这样天气了,你们带来好运。”晚上入住公主酒店,次日一早前往市中心的独立纪念碑瞻仰。此碑共五层,每层四个边,每个边上镌刻着5个栩栩如生的龙头,象征法国殖民主义者近百年统治历史的终结。
吴哥窟是柬埔寨人的骄傲,也是世人向往的地方。吴哥窟坐落在暹粒,从金边至暹粒约300公里。我们的旅游车沿着金暹公路缓缓而行,沿途所见所闻让人五味杂陈。只见公路两侧一片泽国,已长成一尺多高的水稻全被水淹,三五成群的耕牛散见于路边,半裸或赤裸的小孩在黄泥水中戏耍;在浸泡的吊脚楼上,不时掠过一些男人在悠闲垂钓的身影。据说当地人习惯慢生活,信仰今日钱花完了,明日再去挣。这场50年不遇的大水,使原本每年10月举行的全国龙舟大赛夭折了。往年,1400万柬埔寨人约有800万人涌至金边,人们擎着大旗、敲锣打鼓,在湄公河两岸“安营扎寨”,白天,百舸争流,展开激烈争夺;夜晚,灯火闪烁,似银河落九天,民众认为这是最开心的节日。不过,今年却因遭遇特大洪水,政府不得不取消这一传统活动。
旅途中,几乎每到一个景点,总会有一群五六岁的孩子伸出脏兮兮的小手,眨着一双双稚嫩的眼睛,嘴上念道:“给我一块糖。”而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则在使劲吆喝着兜售丝巾、折扇、木雕、书籍等。望着一个个哀求的眼神,游客们有的掏钱,有的从包里取出糖果、面包、圆珠笔,直到倾其所有。去洞里萨湖这一景点时,湖面上突然窜出一艘小机帆船,只见船上一个约摸十岁的男孩颈上盘着一条蟒蛇,他不时做出亲吻蟒蛇的玩耍动作,我们一行惊呼:“小心!”可他神情自若,一会儿当小船离游船咫尺时,那少年伸出手向我们索取钱物。这些“水上人家”的孩子求乞索物的神态,让我的内心受到很大冲击。据导游介绍,柬埔寨实行的是十二年义务教育制,但因每个家庭几乎都有六七个小孩,且生的女孩居多,为维持生计,不少家庭的孩子半天求学,半天谋生。当地国民收入不高,又有男方“嫁”女方的风俗,一般30美元便可办婚事,体面一点的300美元便可“嫁”官员的女儿了。
张导祖籍广东潮州,8岁便离家出走在外闯荡,要不是他父亲坚持让他求学读完高中,终于从家乡洞里萨湖跳出来,找到了一份理想工作,很可能如今仍然是水上人家的苦孩子。他的理想是等挣满3000美元,“嫁”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