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写过很多关于母亲的文章,有深情,有浪漫,在我的笔下母亲那么美丽,那么喜悦,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却再也无法提笔写自己的母亲。哪怕到现在,我仍然很想欺骗自己,我的母亲,她不曾离开。
四十九年的短暂光阴,回想起来,似乎只有病痛,但哪怕到生命的最后,母亲仍然是隐忍和坚强的。也许她的一生都是坚强的,生在一个还算快乐的年代,少女时代的母亲很漂亮,微鬈的头发,脸蛋很俊俏,会很多乐器,歌唱得很好。像所有少女一样过着简单的生活,认识了父亲,结婚生女。如果这一生都按照这样的轨迹走下去,不是很好吗?我想老天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灾难和痛苦不应该来得那么早。
我应该是个不孝顺的女儿,我并没有明确记得是哪一年母亲得了病,我记得她一直很要强,努力工作,操持家务,对自己很苛刻,对别人却很大方。高中时代的自己忙着求学,忙着在自己的世界挣扎,忙着憧憬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我却不知道,那三年,母亲的病反反复复,住院,四处求医,下病危通知……住在学校的日子烦恼的只有自己的学业,母亲的种种家人都瞒着我。直到,某次周末回家,里里外外都是人,母亲躺在床上,把我叫过去告诉我要好好的。
我好好的,可是母亲却没有好好的。在病榻上拖了几个月,人瘦得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命运有时候总是不轻易放过一个人,它让母亲出院了,控制住了病情,但原来命运不过是要再次摧毁她。
之后的母亲没再好过,住院,吃药,慢慢不能走路……可她总是很坚强,努力照顾好自己,努力不成为我们的负担。而今我多么希望母亲成为我的负担,当女儿长大了,能够照顾你了,你却不在了。我的心如何可以自安,我如何可以笑着过自己的人生?没有了母亲,便是没有了全世界,她怎么忍心!
我知道,人生没有如果和后悔,可是我多么想见她最后一面,多么想听她对我的嘱咐,多么想在最后抱抱她,这辈子最疼我的人,痛苦了一辈子,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温暖离开了。
母亲一定会说,孩子,别哭,我去的是天堂,那里有爱我的父,那里没有痛苦只有欢笑。可是,母亲,你告诉我,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活着吗?您现在所呆的天堂真的如您所向往的一般美好吗?有没有什么话,是您想说而未说的?
母亲,可以原谅我吗?原谅我没有给你我所有的爱,原谅我来不及给你幸福,请你住在我的心里,请你不要真正地离去,因为只有你,给我爱和勇气。
十日谈
感恩母亲
母亲的童谣永远沉淀在了孩子的记忆深处,明请看本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