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诸多离别。
上周,执教曼联长达26年的弗格森撤尽杯盘,离开宴席,宣布退休,身后留下49个冠军和“全世界最伟大教练”的称号。71岁的弗格森,执教生涯跌宕起伏,阅尽冷暖。他没有像恩师一般,“死在教练席上”,而是选择在赞扬声中离场。
从纽约到北京,从里约热内卢到伦敦,全世界近10亿球迷,为弗格森的决定心潮起伏。爱他也好,恨他也罢,你不得不承认,弗格森就是曼联,就是青春记忆中,那一块嚼也嚼不烂的口香糖。
告别有很多种。走得决绝,这是弗格森的专利。
古龙的告别式上,倪匡开了48瓶XO,为他送行。“人间无古龙,心中有古龙”。沉溺于美酒美人之间的古龙,真正像他笔下的江湖人物一般,“如流星一瞬,照亮了整个星河”。
还有一种告别,垂暮中仍有兴味。麦克阿瑟在西点军校说“我的生命已近黄昏”,那是他对军旅生涯无奈的低头。但“老兵不死,只是悄悄走开”,又似乎让人窥见,一点点壮心不已的味道。我一直以为,麦克阿瑟最成功之处,不在于人生过程中是非偏颇的省略号,而在于他用军人的态度,画下了一个颇有力度的句号。
写过《送别》的李叔同,告别之时遗书4字“悲欣交集”,玄机无穷。绚烂之后,归于平淡,再归于清寞。李叔同的弟子丰子恺说,人生三种境界,物质、精神、灵魂。李叔同之别,藐视物质,触及精神,深入灵魂。
再往前一点,李白写告别诗,对汪伦的深情,对孟浩然的豪情,中间都含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别情。人世纷飞,离愁繁杂。只有出蜀之时的“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才更显得直白而宽阔。
有离别,自然有相逢。有的时候,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上周马云也有一个“离别”,歌也唱了,话也讲了,太极也打了……但是,马云真的放得下、离得开吗?
山水有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