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那要我们这些干部做啥

　　马文瑞还要求国防工业要为发展地方工业、支援农业多作贡献，大中型国防企业要分别同地、县挂钩，帮助县、社发展地方工业，主要是传播技术、培训管理和技术骨干、更新设备。当然，地、县工业不能躺在国防工业上，更不能无偿平调，要互通有无，相互协作，共同发展。这为全国带了一个好头，引起了中央和社会的广泛关注。1984年4月19日，新华社《国内动态》作了宣传报道，带动了全国军地企业联手、发展经济新模式的形成。

　　这天一大早，省委八号院门前就聚满了人。确切地讲，是一群男男女女的待业青年，闹吵吵的，大约有二三百人，他们被哨兵拦着，情绪异常激动。收发室的人员有些慌乱，急忙给保卫处打电话。正在院子散步的马文瑞看见了这一幕。他感到奇怪，是什么人大清早的就来上访？警卫员打听过了，是一些西安市的待业青年们要求分配工作。

　　马文瑞刚刚下咸阳、宝鸡回来，看了十多家军工厂子，也接触了一些地方和企业领导。目的还是探讨如何更有效地把军工企业同地方发展经济结合起来。随行的国防工业办公室的同志，由西安出发时是一个态度，那就是保守的态度，回答他问题总是哼哼唧唧，闪烁其词，说得不好听一点，简直就是“抱残守缺”。他们大多是军人出身，总还是认为国防工业是高人一等，是超凡脱俗的独立王国。原以为是花岗岩脑袋，需要用重锤敲开的，然而跑了几天之后，他们的态度竟然大变，这是马文瑞始料不及更倍感欣慰的。关键是他们看到了企业生产任务不足、设备吃不饱、职工也饿肚子的生产状况，也听到了企业领导希望利用现有设备发展民品生产的强烈呼声。市场有需求、企业有能力、职工有要求，地方更欢迎，这样的好事情，何乐而不为？除非是傻瓜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我们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马文瑞正想着心事，牟龄生带着保卫处长和信访办主任匆匆走过来。

　　马文瑞说：“龄生，你能不能给我安排同待业青年的代表见个面，我想同他们谈谈，听听他们的心里话，再看看他们对于就业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牟龄生显出为难的样子，回头看了看保卫处长和信访办主任，问：“你们看呢？”两人都显出为难的样子。的确，在他们的印象中，似乎还从来没有省委第一书记亲自接待信访代表的先例。这等于是把领导一下子推到了前沿阵地，或者说一下子就整到了风口浪尖上，那还有什么退路？“不行呀，马书记，”信访办主任是刚由部队转业的同志，他涨红着脸说，“接待他们是我们的职责，书记一出面，那就必须表态解决问题，问题要解决不了，可就不好看了。”

　　马文瑞听得，态度严肃地说：“待业青年要求安排工作，是合理要求。不论是谁见，都是为了给他们解决问题，如果见了面，还不能解决人家的问题，那要我们这些干部做啥？”

　　牟龄生无奈，只得按照马书记的意见办了。通常这一类问题都是直接叫政府有关部门把人领走了之。

　　半小时以后，在八号院小会议室里，马文瑞同10名年轻的上访者代表见了面。马文瑞一进门，小伙子和姑娘们都紧张地站了起来。马文瑞笑嘻嘻地同他们挨个握手，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欢迎大家到省委来做客。”

　　大家坐下来说话。服务员为每人倒了一杯热茶。大家端在手里，有些很不自在。原本是要来“闹一闹”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下来。马文瑞亲切地说：“现在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对就业的意见，你们都想做什么工作？”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一个高胖子的男青年说：“我们都是职业学校毕业的，我学的是烹饪专业，想当一名厨师。”“嗯，你这个想法不错。咱们陕西餐饮这一块发展的潜力很大，将来要发展旅游，服务业肯定是个大产业，我保证你的理想能够实现。”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会议室的气氛一下由严肃沉闷而变得活跃起来。“马书记，我是学缝纫的，我想当一名裁缝师傅。”“我是学翻砂的，相当翻砂工”“我是学编织的……”“我是学刺绣的……”“我是学铁艺的……”“唉，不急，一个一个说嘛，一个一个说嘛，不急，不急……”

　　牟龄生站起来，伸开双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