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绅是龙元僖,一直做翰林院编修、国子监祭酒、太常寺卿来着,1853年,被任命为家乡顺德县团练大臣,到家后很受百姓欢迎。问题是,团练的维持需要长期的捐款,第二次鸦片战争发生前,捐款早已变成摊派甚至勒索了。以至于魏斐德认为“战争的迟来削弱了官方的团练运动”。也许是这样,1857年底,英法进攻广州时,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正规官兵本就不指望,但是团练的力量也没有显现。
第二个团练大臣是龙的同学兼同乡罗惇洐,从翰林院编修一直做到刑部侍郎,这会儿正在家服丧呢。
第三个团练大臣是龙元僖、罗惇洐的同年兼同乡苏廷魁,1835年入翰林院,与龙元僖、罗惇洐同事。1854年,他丁忧在籍,也没闲着,既热心帮助政府镇压广东的红巾起义,还组织团练前往广西帮助镇压太平天国起义。于是,这三人顺理成章地成了咸丰在广东驱逐洋人的三根支柱。三根支柱本想设局东莞,可是东莞离广州太近,遂选在离广州100余里的比较远的花县,这样就安全多了。
他们所能做的事,就是敌后骚扰:第一,对外国人头制造赏格;第二,制造恐怖主义,不时地杀人放火;第三,利用宗族势力与宗法,勒令在广州、香港为英夷打工的打工仔打工妹自动回家,否则您全家就都是汉奸了。如此高压之下,光香港就有两万名打工者被迫回家了。没有人侍候,英国人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这就是广东三绅的团练运动。但是,它离驱逐英夷还远着呢。
广州的英夷没有驱逐,天津的大沽这边又要开战了。大沽口是天津门户,离口30余里处有被称为“口外之险”的拦江沙一道,大船不便航行。海口南北两岸建有炮台四座,是清廷防护京津的要冲。1858年2月,英法联军占领广州后,决心将舰队开往上海,以威逼清政府签订新约,若不能达到目的,便北犯白河口,在京津同清政府签订城下之盟。3月底,侵略者要求清政府派全权代表到上海谈判的要求遭到拒绝,四国公使决计率领从香港集中到上海的舰队分批北上,挺进津沽。
3月21日,咸丰帝接到两江总督何桂清关于英、法、美、俄四国公使欲赴天津的奏报后,才谕令直隶总督谭廷襄等“于海口各要隘,不动声色,严密防范”。4月19日,谭廷襄与直隶提督张殿元、布政使钱炘和等率兵约8000人,携带神机营大炮,仓促前往大沽口设防。4月20日,英、法、美、俄四国公使齐集白河口外,24日即照会清政府,要求派全权大臣到北京或天津谈判,遭到清政府的拒绝。5月19日,陆续抵达大沽口外的四国舰船共约30艘,有足够武力作后盾的侵略者决心使用武力使清廷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