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头,沐风而立,望着翻卷簇簇白浪的海面,就像看到无数披着白发的疯子恶狠狠地扑来,定要把船撕裂翻转,以显示自已的威力,从中取乐。那年隆冬北上大连,在东海北部遇上一股强冷空气南下,,海轮只得在大海中的驿站——绿华山抛锚避风。次日早上,气象报告,又有一股新的冷空气南下,风力增强,船长看到我情绪着急,冷静地说:“好运等不着,好天气总能等到。”片刻,他又说:“不能怨风。顺风行船,你还要感谢风,‘一帆风顺’嘛。可是我们北上,现在风顶着你……”
风成了航海人生的一部分,许多佳话因风而起。
玻利尼西亚的航海者,只要触摸风吹起的海浪,就知道海平线以外的岛屿的位置。爱斯基摩人在北极天空白茫茫一片,雾雪掩盖一切标记时,能够依顺他们所熟悉的冰雪气流航行。当年荷兰、英国和法国的航海者,也是因为有驾驭风的本领,才能远航到非洲、印度和美洲。一位叫罗斯的船长说,他只要听到风吹船帆缆索的声响,就能知道风暴何时来临。他们悉风、知风到了何等的程度!
认识风是一种智慧,是对海的一种了解;而驾驭风,除了智慧,还须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