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冬腊月,家里就做酸菜鱼吃,热气腾腾的酸菜飘出诱人的香气,勾起了人的食欲,同时也勾起我对往日吃酸菜的回忆。
酸菜古时称“菹”,《周礼》就有其大名。酸菜香飘千家,恩泽万户。北方农家有两样东西不可少,一是酸菜缸,二是腌制酸菜用的石头。每年秋分,开始腌制酸菜。母亲就从菜园里将白菜砍回家,找宽敞之地,把白菜晒腌,然后把白菜一层层码在水缸里,撒上盐。我脱好赤脚,跳进缸里踩菜。把中间踩紧之外,还用脚把四边压紧,压得越紧越好。码一层,踩一层,踩到最后,母亲把准备好的石头,严严实实地压在菜上面。二十多天后,缸里菜就出水,颜色也变得焦黄、脆嫩,这时候就可以吃了。
酸菜吃法多样。可干炒酸菜,也可做酸菜鱼,酸菜肉。切酸菜时最能体现刀工,先把每根菜洗干净,整理好,用刀切碎、切细。小时候家里的酸菜鱼是待客的菜,我总是盼望家里来客人,这样就可以吃酸菜鱼。做酸菜鱼多用鲫鱼和草鱼,先将鱼煎好,倒上酸菜,加上水,放上蒜姜大料,炖到锅里沸腾,炖烂炖碎,起锅上桌,吃着真是回味无穷。
上中学时带菜去学校,带得最多的也是酸菜。每周去学校之前,母亲把切细的酸菜,先干炒,再加油炒,炒好添在瓶里,给我带走。现在人们吃酸菜都去市场买,餐馆里面也有各式各样的酸菜鱼吃,农村里腌制酸菜的人也少了。但酸菜带着许多朴素,许多虔诚和关怀,留在我美好的记忆里,和那段酸甜的生活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