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大赵应哥们之约去了饭店,一时兴起直喝得头晕脑涨腿发软。更糟糕的是,装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足足有七八次,他居然都没听见。
给他打电话的,是老婆刘梅。当夜,兴尽而归,等待他的自然是闭门羹。好说歹说总算进了屋。刘梅气咻咻来了次“大扫荡”,将他“清剿”得分文不剩,还赌气分床而睡,打起了冷战。
次日早晨,大赵醒了酒,本想认错,可见刘梅冷眼相对,不由得也动了气:不就和哥们喝了顿酒,玩得晚了点,至于满脸的阶级仇恨吗?这个错,我还不认了呢。
一连两天,两人较上了劲,谁也不搭理谁。但很快,大赵就吃不住劲了。
原因很简单,家里的财政大权,包括他的零花钱都掌控在刘梅手里。那顿酒已让他囊中羞涩,接下来的半个月该怎么办?摆在面前的,有两个办法:要么道歉,求刘梅开恩,要么动私房钱。
道歉,没面子,还是动私房钱吧。这回,我非让你先开口说对不起!兜里空空如也的大赵又挺了两天,刚拿定主意,一个小小的发财机会就从天而降。
这天下午,在公司外,一个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引起了大赵的注意。小男孩蹲在路边,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副孤立无援的样子。显然,他也看到了大赵,颠颠跑来:“叔叔,我叫王鑫,我想求你件事。”
“什么事?”大赵问。
小男孩四下瞅瞅,从书包里掏出50块钱,支支吾吾:“我和同学打架了,班主任要我叫家长。我爸爸很凶,一定会打烂我的屁股。叔叔,我给你钱,雇你当一回我爸爸,行吗?”
要小孩的钱,也太掉价了。大赵本不想帮这个忙,可小男孩寸步不离,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叫人不忍拒绝,于是,他假装板脸训斥了小男孩几句,并让他下保证,再也不调皮捣蛋后,这才跟他去了学校。
不一会儿功夫,大赵领着小男孩站在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前。小男孩敲开门,怯生生地说:“老师,我爸爸来了。”
“老师,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大赵紧跟着走进,赔 着笑脸一个劲地表达歉意,“今后,我儿子要再不听话,你就狠狠批评他,千万别客气。”
班主任上上下下打量着大赵,迟疑问道:“他真是你儿子?”
“亲爹亲儿子,如假包换。”话音未落,大赵顿觉头大,心慌,冷汗涔涔。谁能相信,班主任身后,居然坐着自己的老婆刘梅!刘梅的眼神冷如尖刀,直戳他的心口。而小男孩又脆生生地添了把火:“他真是我爸爸。爸爸,我知道错了。”
大赵一听,顿时叫苦不迭:“你个小家伙,可坑死爹了。不不,我真不是他爹——”
当晚回到家,大赵也顾不上要面子,哭丧着脸再三解释,再三恳求刘梅原谅:我是冒牌爹,外面真没女人,更没私生子。你要相信我,我肚子里真没那花花肠子。为了证明自己对感情的忠贞不渝,还毫无保留地取出全部私房钱充了公。可刘梅依旧冷脸如铁,“砰”地摔上了卧室门。
不对劲,刘梅在税务部门上班,怎会出现在学校里?再者,她去学校,我当冒牌爹,这两档子事能碰到一起,简直比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还低,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在算计我。这个人,不会是秦顺吧?
秦顺曾无比狂热地追过刘梅,至今还贼心不死。一定是他故意设套,意在拆散我和刘梅,并借机抱得美人归。念及此,大赵正要去求刘梅开门,揭穿秦顺的鬼把戏,却听刘梅打电话的动静从门缝里钻出来:
“冯姐,谢谢你出的高招。他不光跟我认错,还乖乖交出了私房钱。什么?饶了他?没门。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差点急死我。我生怕他出事,边哭边到处找他,直找到半夜12点,到现在心里还惶惶的。想让我原谅他,哼,除非他像当年求婚一样跪下求我。”
大赵听得既愧疚又心暖,“扑通”,单膝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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