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漫长的半年旅行生活,经过泰国的曼谷,清迈,回到上海,常州,南京,再出发去香港参与做杨锦麟先生的夜夜谈节目录制,在澳门的海边住在澳门新闻网提供的公寓里尝试了一段当地生活,然后回到深圳,住在华侨城的创意园区,每天呼朋引伴的生活开始了,直到从深圳去北京。然后热闹慢慢降温,回到最初的家园,我的常州。一个人的家。
如同一只倦鸟,疲累难支。在自己的窝里舔平那些暗藏的伤口。午夜梦回怀想所有的往事和故事。听电台24小时不断推送的老情歌。
春天对于我是充满肃杀之气的。因为我母亲永别于2008年的3月19日,那年的大雪好似把整个世界都堆积成洁白的一片。她不知道悲剧即将发生,在最后留给我的照片上依然和往日一样温暖开怀地笑着,用手势比划着胜利的v字形。她不知道,此后的每年春天我都会心里下雪,冰凉如冬。
回到家乡过清明节,亲戚们已经扫过墓了。于是我独自坐十五路公共汽车去凤凰山华侨公墓。
在那里如今聚集了几乎所有我逝去的亲人们,有最早离开的爷爷奶奶,然后是年轻的姑父,他在某年夏天黄昏练气功的时候头脑勺摔倒着地,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再然后是外公,还有嗜酒如命终于也被酒害死的二舅,直到妈妈的加入,我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还是一样会买点东西,会和他们说些悄悄话,然后香燃尽了,锡箔化了,我才慢慢告辞。
也会有不同,今年和我的干女儿七岁的可可看了很多花。东郊公园的牡丹园那么美,完全想象不出牡丹有那么多种万紫千红,千娇百媚。还有车开过时让我们停下来拍照合影的古运河边那一簇白色的盛开的晚樱。
我们还去了西太湖放风筝。可可在放风筝的时候,我复习了旧日的功课,也就是拿出早就备好的水果刀,找草丛里的马兰头下手了。
这些因为孩子相伴而带给我的快乐,冲淡了亲人失去后的空白。有人走也有人刚刚在加入我们的家庭。表妹刚刚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表弟家的小孩已经会走路了,我只要一出现他就会要我抱,眼睛大又黑使我开始渴望明年自己也要拥有一个像侄子那么帅的男孩。等他长大陪伴在我的身边,会像我的一个情人保护着我。这感觉多么令我温暖。
我即将回到南京,在那里做一个文化公司,和那边的好朋友们相聚。有一个同仁酒吧可以经常做点文化展览还有演出活动。还有牵挂的他,以后开始我们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