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中,玫茵堂珍藏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以2.8亿港元拍出,成为最贵的中国瓷器。这让我想起我藏有一对明成化斗彩婴戏杯。此杯口径10.5厘米,高6厘米,足径3.6厘米,双圈六字排款:大明成化年制,胎薄瓷细,双面画戏婴各五个,生动活泼,杯心除画有三朵云彩外,环杯心有昭德宫珍藏铭文。
明成化斗彩的瓷器是应运而生,当时大明宫廷中叔伯之间、兄弟之间为争夺皇位明争暗斗费尽心机,这样也连累到下一代太子的位置,成化帝就是其中之一,由于他叔叔得了王位,在他幼年时即被逐出宫门,抚养陪伴他的是比他大十九岁的一名姓万的宫女,成化帝在这天差地别的童年中胆战心惊地生活着,所以只能依赖抚养照料他的万宫女,直到他父亲夺回王位,恢复了他太子的地位,他对万宫女的依恋之心一直未减,继位后即封万宫女为皇妃,万宫女成了万贵妃,入住昭德宫。成化帝因幼年有这段苦难经历,他非常喜欢宋人画的子母鸡图,见到画图之上母鸡带小鸡觅食的场景感触很深,并在此图的诗堂中题了一首七言诗来赞美母鸡对小鸡的爱护之情,万贵妃平时喜用斗彩瓷器,成化帝即令瓷工将子母鸡图移于杯上,烧成鸡缸杯,以博万贵妃的欢心,直到万贵妃在安喜宫死去,成化帝还赐玉瓷257件奉祭,其中有斗彩蝶戏杯,斗彩麒麟杯,斗彩昭德宫珍藏铭文的里外双面婴戏杯等,当然最能博万贵妃欢心的还是斗彩鸡缸杯,因为是御赐,所以用描金斗彩烧成的鸡缸杯更增添了一层华丽之气,由于胎薄瓷细,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玉质,所以又称玉瓷。
成化帝在位27年,在明朝不算短,所以成化斗彩瓷并不少,流传至今并不像传说的那样鸡缸杯在私人藏家手中只有三只,而且都在国外,国内一无所有,其实并非如此。在早些年我认识一位北京的藏家卫四即藏有成化鸡缸杯,有一次在府上宴请谢稚柳夫妇还用鸡缸杯敬酒呢,只不过国内经过了天翻地覆慨而慷的非常年代,就是见到鸡缸杯也不识其真了,说句笑话,如把用2.8亿多港元拍得的鸡缸杯放在我手中,不说是苏富比拍得的,哪个人能信它是成化鸡缸杯呢?中国有五千年历史,遗留下来的珍宝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且门类繁多,弄清真假是门学问,而且是门大学问,正因如此收藏才耐人寻味。